何况,为免突然多出来的二人打乱原本的翻案计划,说服他们由小秋出面更合适。
这里很黑,也不知屈承戟怎么不弄些油灯照明。好几次,她险些被脚下的石头绊倒。
待到她终于看见些光亮,加快脚步走出通道时,身侧却突然传来一阵疾风向她袭来,阿筝心下一惊,立刻出手反击,招式却落了空。
下一瞬,她的命脉被牢牢按住,人也动弹不得,杀意倾身而至,冰冷森然激得她按紧了腰间的散筋粉。
阿筝试探性问了声:“屈世子?”
话毕,对方按住她命脉的那只手却骤然发力,手腕处顿时传来刺痛,仿若骨头被折断般。阿筝忍着疼痛骂他:“屈承戟,你发什么疯!”
低低的一声笑在耳边响起,在这幽暗的环境里显得有些瘆人。阿筝从未听过他这样笑,平静中又带着一丝隐匿的疯,仿佛剥去了白日里那副玩世不恭的画皮,内里的芯子难再伪装人形。
“霍引筝,你敢算计我?”
二人离得很近,他说这话时语速放得极为缓慢,呼吸落在阿筝耳边,带着冰冷森然。阿筝本能地听出来,他并非疑问,而是肯定。
“世子这是何意?”
阿筝略一思索,软下声音委屈道:“我在厢房等了许久都不见你来,突然遇到从衣柜中冲出来的德吉他们,这才知晓缘由过来寻你。”
俨然一副苦主的模样。
“这么说,还是我冤枉了你?”
黑暗中,他的声音有些哑,阿筝看不到他的脸,却能听出来他语气之中隐含的嘲讽。她试探着动了动,对方却再次收紧力道。
突然间,包着散筋粉的纸包掉在了地上,发出啪的一声,阿筝心道不好。
屈承戟的声音响起:“毒药没了,公主的希望似乎要落空了。”
毒?
阿筝迅速捕捉道他言语之中的怪异之处。他为何会将散筋粉错认成毒?而且,他中了德吉下的散筋粉这么久,为何还不倒地?
“世子莫不是误会了?这只是能麻痹身体的药粉,方才从德吉那儿找到的。凭我二人的交情,我怎会对世子下毒?”
屈承戟充耳不闻,反而冷笑一声。阿筝见他不信只好道:“我来此处正是要解世子身上散筋粉的药性,世子将我放开便知。”
然而,屈承戟仍是不动,阿筝赌气道:“不然世子自己用药,也好还我清白。”
“药呢?”
“在我胸前的布兜儿中。”
她故意这样说,就是等着屈承戟遵从那点子君子习性放开她让她自己拿,这样她才有把握将藏于发丝里的银针刺过去。
黑暗中安静下来,唯有二人缓慢的呼吸声。屈承戟没有说话,挟制着她的力道也仍是未变。
这厮连解药也不要,是不在乎还是根本不信她?正思索下一个对策时,习惯于黑暗的目光落在横在自己胸前的那只手上。
阿筝睁圆了眼睛,定定地看着那手逐渐逼近,几乎就要触到衣襟的边缘。
屈承戟竟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