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阉狗。”只听得徐弘远道,“你的武功路数,我已经完全明白了,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言罢,挺起那根熟铜棍便衝上前去,却是双眼看也不看对方,只闭著一双眼晴,每一根都朝著马无咎的身前招呼,竟是一棍都没落在对方身上。
可越是如此,这老太监反倒一反常態地紧张,屡次主动出手化解棍势,鸡爪般枯瘦的手掌上下翻飞,不断地抓在那熟铜棍表面,轻轻一擦便是数道明亮的火光。
两方就这么恶斗起来,俗话说的好,拳怕少壮、棍怕老郎,场上局势却是与这话恰好相反。棍棒被握在身为年轻人的徐弘远手里,而年过半百的马无咎则只能以肉掌应对,此消彼长下,纵使那老太监身强体壮,还是冷不防地被徐弘远一棍戳中心口,电光涌现间,腾腾腾接连后退了好几步方才止住身形,至於中棍之处,更是早就焦黑一片。
“这一手著实不错!”观战的李猴儿眼前一亮,“好小子,竟將棍法与雷法相结合-棍借雷势,雷涨棍威,正是相辅相成。”
所有人里,大概只有苗月儿还被蒙在鼓里,她並不怎么懂拳脚,当然也不知方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先前明明是那老太监金刚不坏,怎么忽然间又变成了徐弘远著对方打了?想著不懂就问,苗月儿立即看向不远处的陈阳:“师兄,那老太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被动挨打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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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交战这点上,苗月儿对於战机的嘎觉到底还是差了些许,只听陈阳提醒道:“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不要被目光所干扰,你学徐公子闭上双眼,一试便知。”
苗月儿依言照做,闭上眼细心地去感受那老太监的气机,果然有著惊人发现一一那老太监气机所在之处,与其“本尊”所站立的位置,竟有著微妙的差异一一二者根本不在一个位置!
若是照著眼睛瞧见的方向去打,这能打中才是见鬼“
苗月儿心道,怪不得那老阉狗一副淡然模样,原来是出自这么一个原因,可他又是如何做到的?
“气。”
就像是听到了苗月儿的疑虑一样,陈阳忽然出言解释道:“那老太监的修为的確很深,奇经八脉皆已打开,劲力可自周身上下任何一处窍穴位置吐出,从而折射光影,混淆了人的感官,便如同海市蜃楼一般。”
“加之他这护体罡气確实浑厚,两相叠加之下,便显得『金刚不坏”·—-能单纯將拳脚功夫练到这等地步,也確实世所罕见。”
“所以—”苗月儿明白过来,“这就跟隔著河水叉鱼一样,看似叉中了,其实却是偏了过去,怪不得先前没能伤到这老太监“
“你这说法更加形象。”陈阳笑著点头:“对,就是这么个道理。”
世上许多事情都是看著玄乎,但真正了解之后,又往往会令人觉得不过如此。
在徐弘远以雷法加持的一通乱棍下,老太监已经逐渐疲於应付,时不时便要被敲上一下,在身上留下条焦痕,不知不觉间已是披头散髮。
一个年老体衰,一个年富力强,再这么廝打下去,胜负不难预料。眼见自己已然居於下风,那老太监一脸狞地咬紧牙关,又是故技重施,双掌齐出之下,將浑厚內息化为一阵磅礴劲力,铺天盖地般朝著徐弘远袭来。
“嘿”苗月儿见状,指著场內笑道:“师兄,这老太监的障眼法著实高明,你看这气劲直如那海中的狂潮一般,声势很是惊人呢!”
“他这惊涛掌怎么会是障眼法?”陈阳讶异道:“他那护身之法確实有些猫腻,可这掌劲並没有半分虚假啊!”
啊?那—。。—
苗月儿急忙回头,恰好见到徐弘远仿若一片落叶般被那掌劲掀飞,一连倒飞出去近十丈,沿途撞烂了不知多少面墙壁,这才倒在了一片废墟之中。
为了拼命,马无咎底牌尽出,终於以毕生功力將徐弘远重创,自己却也因此耗尽了內息,双脚一软地坐到地上,呼呼地喘著粗气,一时甚至无法起身,更湟论追击。
到头来,这一阵最后落了个两败俱伤的局面。
见状,於是李猴儿主动请缨道:“陈掌门,接下来的事不劳你动手,便交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