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微峰,长老院內。
此时那椭圆雕纹议事石桌前,太一门一眾长老各自落座,其中则有一个年轻的面孔坐在某个不起眼的坐位上。
虽然段融坐的位置並不起眼,但是自从他坐下,已经有不知多少道的神识扫过了他的丹田。
这些长老院的长老们,自然都知道规矩,这样级別的宗门议事,就算段融身份有些特殊,但不是太一门长老也没有资格坐在这里。
神识扫过,他们已经察看到段融丹田中那黑芒涌动的洞冥,一时诸人的脸色简直比最初看到段融坐在那里,还要诧异。
不过二十多岁就成就了洞冥境,这样的妖孽,不光在太一门,就算在这九州大地也已经多少年未有听闻了。
就在眾位长老脸色各异之时,朱鹤见人已经到齐,便轻咳了一声,隨即还有些低声私语的长老院內,便肃静一片。
朱鹤语气平缓地说道:“段融他早在一年前就已经凝结了洞冥,依例,乃成为此届宗门的第五十三位长老。”
朱鹤此言说毕,一眾长老们的目光再次齐刷刷地看向段融。
段融坐在那里,眼皮微微耷拉。
朱鹤继续说道:“关於段融长老的职属问题,我是这样觉得的。”
一眾长老自然都好奇朱鹤会让段融干什么,顿时都仔细听著。
段融却早已经知晓朱鹤接下来要说什么,毕竟他们师徒就此事,私下已经沟通过了。
朱鹤道:“段融他不过二十多岁,就凝结了洞冥,境界上自然是没得说了。但诸位可能还不了解,这还不是他的全部能力。段融他还有一项能力,在他做外门弟子的时候,就颇为显眼。”
“那时候,他在东面四府就屡破奇案,那时可就已经名声在外了!”
朱鹤说到此处,话头略一停顿,让厅中的诸位长老將方才的信息给消化一番,这才继续说道:“我是觉得宗门正是用人之际,应该让他一展所长。不如就让他在裁决宗正司做一个副司座吧?”
朱鹤说完,长老院內顿时鸦雀无声。
他的语气虽然是询问的语气,但那意思谁都听得懂,其实,压根没有商量的余地。
良久后,杨思鉉冷笑了一下,说道:“敢问门主,这裁决宗正司什么时候有了个副司座的位置呢?杨某怎么不知?”
杨思鉉自然知道朱鹤让段融到裁决宗正司做副司座的意思。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楚门主下去,朱鹤上来,这长老院內的景象自是已经不同了。杨思鉉也並非有多贪恋权位,只是他自问裁决宗正司司座这个位置,他若撒手,在坐的诸人中,恐怕还无人能胜任。
朱鹤听了杨思鉉的话,目光和煦地看著他,缓缓说道:“杨司座,可还记得前几年的贤古县的秽血大案吗?那一次灭杀了秽血教的总坛法使魏紫阳。算起来,那案子就已经算是宗门这二三十年间,对秽血教打击最深的一次了。”
“只是,杨司座你执掌裁决宗正司也二十多年了,对於秽血教的探查,可谓乏善可陈。”
杨思鉉听朱鹤言及此处,脸色已经很是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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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鹤虽然脸色和煦,却是话锋带刀,专向杨思鉉的痛楚扎,眼见杨思鉉的脸色已经阴沉如水,他却毫无所动一般,继续说道:“诸位中,可能有人还不知道,就那件灭掉了秽血教的总坛法使魏紫阳的大案,还是段融给掀出来的。相比於杨司座的位高权重,却毫无建树,段融他还是外门弟子的时候,就已经掀出了秽血大案。”
“我让他去裁决宗正司做副司座,也是想让他协助杨司座你对付秽血教,好扭转宗门对秽血教的颓局。这点用心,还希望杨司座能体察。”
朱鹤这一番话,不仅杨思鉉脸色阴沉,连段融坐在那里,也如坐针毡一般。
这老傢伙,他还没去裁决宗正司呢,就对杨思鉉和他,一个捧,一个踩,这不是给他拉仇恨,搞对立嘛?
段融原本还捉摸著,他过去了,只和一团稀泥,和和气气地在九州探查他的千年岁月的神像,其余诸事,他压根就不放在心上,也不想去攀扯。
但是,他不想惹麻烦,麻烦却偏偏往他身上砸。
就在这时,杨思鉉目色冰冷地看了段融一眼,段融原本一直脸色漠然地坐在那里,此时见杨思鉉目光如刀的看过来,他却是尷尬地一笑。他是真不想跟杨思鉉闹得太僵。要不是为了拿到朱鹤在世俗的情报系统,他甚至连长老院都不愿意进呢。
可是所谓拿人手短,他既然想要朱鹤在世俗世界的情报系统,就必须接受朱鹤的安排啊。他总不能告诉朱鹤,他想要情报系统,是要给自己在九州探查千年岁月香火的神像,来吞噬成长洞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