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君实将十余挺轻机枪部署在各个射击点,准备形成攻击合力,所有阻击的同志们都枪上膛,准备好手雷。大家潜伏在街道周边的屋顶、以及寻找的各个隐蔽处。
混乱的脚步声和呼喊声越来越近,敌军来了。
敌军并没有防备,在他们看来,一只已经被他们打垮的残军,逃命都来不及,还能干什么呢?这个时候,他们只想赶紧追赶,如果能消灭这股残军,那当然是大功一件。
敌军进入了这条街道,50米、40米、30米,25米,“行动!”田君实大吼一声,扔出了自己手上的手雷,瞬间,六七十颗手雷被集群扔出,十几挺轻机枪开始怒吼,形成了一道道火力的射流。手雷的爆炸声、枪声响成一片。
敌人瞬间被打蒙了,阵前立即躺倒了上百敌军。剩余的敌军转头拼命地逃命,又被追击的子弹逐一击中,特种部队的战士都有2000发以上的射击经验,总体射击的精度,在民国的这个时代,无疑是首屈一指的。
不到五分钟,现场反而安静了下来,特种大队这一次攻击后,大家更换了一些隐藏点,又隐蔽了下来。在留下了大约150具尸体后,敌人并没有反击,而是短暂撤退了,这一击太凶猛,敌人不敢立即反击,恐怕要等敌军重新组织起大部队,才会再恢复进攻。
果然,接下去的一个多小时,敌人并没有进攻,但侦查员回报,在正面方向,敌人确实在聚集部队,估计再有半个小时左右,可能会恢复进攻。
这个时间段,部队又陆续接应到一些零散的起义军同志。田君实看了看天色,已经开始蒙蒙亮了。他遗憾地摇了摇头,命令全部同志,全部撤离。
撤离的路上,还设了一些军事陷阱,用炸药、手雷在一些敌军必经之地伪装设置,让敌人进军的路上不断触雷,从而小心翼翼,迟滞其行进速度,为撤退行动争取足够的时间。
田君实带领部队出城后,来到预设的接应点。刘尔崧他们正在焦急地等待。双方会和,大家都长出了一口气。
刘尔崧给他介绍了这只残军的主要领导人员。包括叶勇、袁国屏、徐向前等人,田君实可不认得这些我党后来赫赫有名的人物。他只是遗憾没有接到熊豪,不知道他现在是生是死。
情况紧急,一点都耽搁不得。离开特种大队预设的那个小港口,还要步行超过10公里,现在起义军有些伤员,甚至有的只能担架运送。在另外两个城门接应的特种队员,也有几个负伤的。因此预估可能要2个多小时,才能抵达。
于是大家简单商量后,立即出发,赶往撤退的小港口。
其实敌军确实被特种大队的那一击给震撼了,共产党还有如此强力的部队,这使得他们前进的时候小心翼翼,又不断遭遇诡雷,动不动就有几个士兵被炸死炸伤,所以直到5个多小时后,才追出城来。那个时候,撤退的队伍已经在海上航行差不多有2个多小时了。
撤退的时候,边撤退边统计,最后的数据是拯救了2500多名同志。这个数字让田君实舒了一口气,我们还是拯救了不少的同志。
李思华记忆中的前世广州起义,我党牺牲了5000多名党员和进步工人,全部起义部队中,只有1000余人逃离。所以这一次的行动,大概使得历史上本来会牺牲的1500名同志,得以幸存。
小港口只能停泊两艘500吨的汽轮。所以接近2800人的总队伍,人挤人塞得满满的,但这个时候谁顾得上?华海号和华洋号,现在停泊在番禺的一个港口,等待他们,小汽轮将所有人运到那个港口后,再隐秘地登上两艘大船,航往海南文昌。
在撤退路途和船上,田君实介绍了海南根据地现在的情况,起义军们都听得目瞪口呆。原来在海南,我党已经搞了那么大的局面了?很多原来因为起义失败,而有点灰心丧气的同志,这个时候又有了精神,西方不亮东方亮,广州失败了,但海南的革命却已成为燎原之火,革命还是有前景的。
负责军事的几个同志尤其心中震撼,叶勇、袁国屏、徐向前这三人都是黄埔军校毕业的我党党员,对于海南一师一团的正规部队,以及2。5万人的地方部队建设,当然极其关注,毫无疑问,这是我党目前最重要的一只武装力量。他们在撤退前本来商量去海陆丰,而现在无疑有了更好的方向。
所以在船上简单商量后,只有少数同志,要求留在广东继续革命,他们会去海陆丰,试图在那里建设广东革命根据地。不过大多数同志都愿意去海南,到我党已经成型的根据地,去继续革命。
因此抵达番禺某港后,大约有200名左右的同志留下,他们会自行设法去海陆丰。田君实和刘尔崧将起义军的武器尽量给他们留下,还提供了一些费用。
几个小时后,李思华接到了田君实从番禺发来的电报。她同样长出了一口气,终究救出了2500多同志。想着已经和必然牺牲的那4000同志,不由得一时充满了哀伤。
她想起了前世记得的一名烈士诗歌:“满天风雪满天愁,革命何须怕断头。留得子胥豪气在,三年归报楚王仇!”,口中喃喃,这个仇,我李思华,带领革命队伍,一定会为你们复仇!
仔细思考着电文,她又有些欣慰。尤其是田君实汇报的起义军领导们。刘尔崧之外,单单叶勇、袁国屏、徐向前这三人,都是她前世听说过的大才,我党高级领导。
徐向前是前世我军十大元帅之一,红军第四方面军的军事领导人,拥有杰出的军事才能,是毫无疑问的帅才。只是现在到了海南,如果留下,不知道未来的红四方面军,会不会受到影响。不过我党人才济济,她认为大趋势上,不会有大变化。
袁国屏在前世按照她所知,曾经担任新四军政治部主任,是新四军主要领导项英的助手,可惜在1941年牺牲。此人无疑是政治工作的高高手。
叶勇是黄埔四期,资历其实不深。但就看这只起义军残军,他被推举为军事领导人,就知道其威信和能力。前世是因为他在海陆丰根据地战斗的过程中,就已经牺牲,因此后世不太知名。
加上已经熟悉的刘尔崧,也是政治工作的好手。她想着,单单这4位,已经很能够改善海南根据地的高层管理。根据地现在最缺乏的,就是这样能够进行高层管理的大才。一定要说服他们留下来,她心里暗暗地想着。
她又想到了熊豪,现在是生是死都不知道,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希望他没事。
三天后,李思华在文昌迎接了他们,起义军立即被安排了食宿进行修整,伤员们也得到了医疗的安置。
要让同志们能够一心一意地朝着一个方向努力,最基础的就是思想上的统一。所以她首先组织党总支部部分人员,与起义军的领导人进行了三天的会议讨论。同时安排起义军的将士修整三天后,开始政治思想教育,她会亲自主讲。
讨论进行得很激烈,广州来的同志们熟悉的,是国产国际的那一套工人革命理论。这些理论被李思华逐一驳斥,自然引起了他们心理上的很大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