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檐上的一双人仰着头,看着这极致绚烂的夜空。
安乐一颗心简直要醉死在这烟火里!
那直冲云霄的声响,震得十里八村都颤上一颤,犹如此刻安乐悸动的心,泛起阵阵涟漪,荡出去一圈又一圈,整个人都痒痒的。
视线缓缓移到身旁人的侧脸上,渐渐露出不自觉的痴迷。
沈俱怀似是察觉,回头冲她一笑,凑近她耳朵,低缓地说了声,“新岁安康!”
安乐一时收不回情绪,竟傻傻地呆愣住了,看着对方靠近,听着对方的声音,又看着对方笑着远离。
她低头展颜一笑,心里被那句新岁安康填的满满当当,空气中烟火的气味在此刻竟有了一丝甜意。
又偷偷瞄了一眼那毫无所觉的人,微微向她靠拢了些,才心满意足地继续看烟火。
这场烟花,足足放了小半个时辰,整个东京城都被绚烂笼罩。
人们或就地驻足,或倚窗而望,或吟诗助兴。
夜空重返深邃,府内恢复寂静。
不知是谁的手动了下,才惊觉两人的手不知何时已经交叠在一起。
安乐慌忙抽回自己的手,呼吸都急促起来,幸而夜色昏暗,看不清她渐渐因紧张而红起来的脸颊。
安乐下了屋檐,才有了脚踏实地的真实感,才轻轻地回了一句,“新岁安康!”
往日热闹的公主府,在除夕之夜反而格外冷清。
沈俱怀本想着天色尚早,再去书房看会儿前段时间跟屈尚贤借来的城防工事书籍。然而当她打着灯笼走到书房前,发现书房居然上锁了!
刚想叫人,突然意识到下人们都不在。
只能回自己的小院子,结果和书房一样,睡觉的房间也被上了锁,那小院的三间房,连旁边不远处的柴房也上了锁。
是谁?
沈俱怀一头雾水。
她晃晃悠悠地在院子里瞎转悠,就是不往安乐的寝殿走,当真是急死了躲在假山后、灌木后、柱子后面的一帮人了。
护院更是急得想冲上去把人劈晕,索性扔公主床上去得了。
其他人也是急得直咬牙,但又不敢发出声响。
终于,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提着灯笼头也不回地往公主小院走去。
这黑漆漆的一路,不知道埋伏了阖府上下多少人,若是殷切期望有光亮,那沈俱怀这一路,恐怕会亮如白昼!
然而,她的脚步在寝殿五步开外停下。
埋伏在黑夜中的人们等不了了!
总算知道为啥成亲这么久两个人没进展了,这人走个路都能把所有人折磨死!
真是太煎熬了!
只听得春桃扯着嗓子状似焦急地喊了一声,“公主不好啦!驸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