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好好活着!
为什么,老天爷要这么捉弄她们!
安乐的哭声被掩在被子下,闷闷地传出。此刻,她像一个无助的婴孩一般,颤着身子不知所措。
侧躺在那里,用自己的右手轻轻安抚自己的左胳膊,就像她曾经抱着自己一样。
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她怎么能狠心留自己一人!
她好狠的心……
哭声直到深夜才断断续续止住。
翌日
安乐打开房门,便见地鳌和天鸽已然守在门口,看样子,是守了一夜。
“走吧。”她声音哑得不成样子,眼睛也肿得像两个核桃。
“公子要不……再休息一日?”地鳌有些不放心。
“不必了,出发。”
若不是她脸上哭过的痕迹太过明显,两人甚至以为昨晚的一切都是幻觉。
三人马不停蹄地奔袭了一日,又换了马匹日夜兼程了好几天,终于在月初赶到了东京附近。
三人在路边一个茶馆坐下休息。
这茶馆很是热闹,旁边的位置都坐满了人。
“听说了吗?朝廷又发了五万兵去河西了。”
听到河西的字眼,安乐喝水的手顿了一下,又若无其事继续喝水。
“那辽人真是狠,三万大军和百姓,都被烧死了,那火,据说少了好几天呢!”
“还好,我们离得远,这种事听听都吓人。”
“哎,小李头,你今日怎么把菜挑回来了,没人买吗?”这人突然冲着远处挑着两筐菜的男人喊道。
那男人放下担子,擦了擦脸上的汗,用斗笠扇着风,气道,“我压根就没进去,不知怎么回事,今日城门没开。我一会儿得去别的镇上再看看,这么多菜,这么热的天,今日卖不出去,就蔫儿了。”
三人听闻,面色一凝,来不及等茶点上来,放下钱便策马离去。
东京的城门于每日卯时一刻打开,酉时三刻关闭,常年如此。如今虽有战火,但尚未蔓延至皇城根,此时城门紧闭,着实有些古怪。
待三人一路策马疾驰,行至城门附近,便见周围有不少百姓,还有一个商队。
官兵面无表情地将人群阻隔,对叫嚷声充耳不闻。
“公子,要不……?”天鸽斟酌开口。
安乐是皇亲贵胄,若是递上令牌,亮明身份,未必不能安然通过。
可她伸手制止了。
眼下城内局势不明,他们这一趟本就瞒着所有人,若是此时亮明身份,岂不是不打自招了。
“你今夜入城,打探下。”她思索片刻,缓缓开口。
“属下领命!”
三人调转马头离去。
夜幕至,鸟雀归。
京东的防守却比白日更严密,城楼上十步一岗,分批换防,毫无空子可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