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再一次落回我身上。
周围的嘈杂与低语在这一刻都像被压成了背景噪音。
我的手微微收紧,感受到自己掌心微凉,却又在他望来那一瞬,心跳失去了节奏。
我知道他在等我的回应。
哪怕背后仿佛万箭齐发,我只是抬起下巴,眼神如旧地望着他。
而一个动作,一个足以在这满堂宾客之间划下界限的姿态。
我缓缓地、几乎是无声地抬起手,在所有人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时,毫不迟疑地挽上了他的胳膊。
那一瞬,卢修斯的目光微动,眼底暗光翻涌。
卢修斯轻轻转了转手腕,像是确认我的动作不是一时冲动,然后才极有绅士风度地将我向自己更近处带了些许。
“感谢各位的祝福。”他语气淡然,却不容置喙地补了一句,“这不是玩笑,也不是权宜之词。”
话音落下,现场终于恢复了一丝秩序。有人开始举杯低语,有人脸色难看地垂下目光,有人则仍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接受。
我没有再看德拉科。
我知道他还站在原地,眼睛没有离开我,哪怕只是一瞬。
那种目光太炽热,也太复杂,我此刻不敢也无法与之对视。
卢修斯低下头,在旁人无法听见的角度贴近我的耳畔,语气里竟带了点近乎暧昧的低笑:“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
“你满意吗?”我轻声问他,唇角带着一点点倔强的不服气。
他低声回道:“满意得过分。”
我没有说话,只是将手臂挽得更紧了些,仿佛这是我给出的一种宣告——
不论众人如何议论,不论身边的风暴如何席卷。
今晚,他说我是他的未婚妻,而我选择,不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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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会厅内灯光依旧璀璨,乐声与笑语交织如潮。
更多的是一种说不清的钝感,像被羽毛轻轻扫过心口,又像是在梦里听见了熟悉而遥远的名字。
我并不擅长应付这种场合,哪怕习惯了斯莱特林的注视,也还是觉得那种“被围观的身份认同”太沉重了些。
舞会厅内灯光璀璨,笑声与音乐交织得无比热烈,而我只觉得有些燥热,像被困在琥珀中。
卢修斯被几位高级巫师叫过去应酬,我趁机轻声告退,从侧门悄然离开。
穿过走廊,我悄然推开通往花园的小门,雪微微落,但夜色早已凝沉。冬日的风划过面颊,清冽得几乎刺骨,却让我觉得舒服。
我站在石栏边,指尖搭着冰冷的扶手,深深吸了一口气,脑海里仍是刚才那句话的回音:
“她是我的未婚妻。”
我不是没想到他会说出什么震撼的场面,可当众承认……的确是他一贯的风格。果断、强势,又不容置喙。
“怎么每次你需要呼吸空气的时候,我都恰好出现?”
一个略带调侃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我轻轻偏头,德拉科正站在我不远处的月光下,披着礼袍,铂金发在夜色中泛着微光。
“你在跟踪我?”我语气平静,带着一点笑意。
“你怎么知道不是我需要透气?”他慢慢走近,站到我身边,双手插在外袍口袋里。
“你也不太擅长应付这种场合?”我望向他。
“我擅长。但不代表我喜欢。”他淡淡答道,转头看我一眼,“不过刚才那场戏……挺漂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