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公主唇边扬起一抹嘲笑,很快按捺下去:“是啊,女子一生只爱一人,可皇兄却可以爱许多人。”
祁晔脸色一变。
“这樾之之前便同楚侧妃不对付,日后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定会多生龃龉。樾之可是我娘家表妹,皇兄若是有失偏颇,我可不依,定要为樾之讨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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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楼的姜樾之难免回头看了一眼,只余蜿蜒曲折的楼台,再看不见什么。
“都是我不好,怎么听那男人一句两句便起了善心。叫你陷入这两难之地,好在无人瞧见,否则你的名声有损,我虞箐可受不了这个愧疚。”
姜樾之拉着她上了自
家马车,才敢开口:“柳时暮自个找上的你?”
虞箐点头。
姜樾之料想得没错,隔壁当真有人,若无人指使,她与那假冒之人并无恩怨。何苦这样陷害她,背后之人是谁也不难想到。
“总之我同他当真再无瓜葛,虞娘子不必再为我费心。”
若再与她牵扯上,恐怕柳时暮也会有危险。
虞箐性子大大咧咧,之前同姜樾之无多少交集,只是求元会偶遇。心中又是不喜欢太子,想着姜樾之这般人就该与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才对。
今日才犯了这个傻,若真叫人发现,那可真是呜呼哀哉。
护夫“谢谢你,把他送到我身边。”……
雾卷暮色,星河浮霁,花树掩映下的屋檐挂着灯笼。红烛高悬,映着零星的飞花残影。
远处热闹非凡的街市,锣鼓喧闹隐隐传到耳畔。南闲巷却有一辆孤寂的马车,从远及近来到光影下。
身着巨大黑色斗篷的人从车中下来,抬头望了望那红灯笼:“原来已是除夕夜了。”
车夫去敲了门,门房早得了令恭候多时:“小郎君来了,快请进。”
柳时暮捂着右臂,墨色的斗篷有一块颜色更深些,带着浓郁的血腥气。
车夫道:“小的去请大夫,伤口很深,得尽快止血。”
柳时暮并无表情,身上的伤在他身上仿佛也感受不到疼痛一般。
门房扶着人进来,将他带到早给他准备好的屋子里:“云间来今日大摆宴席,主家今晚怕是都回不来,小郎君先休息,等大夫到了小的直接将人带进来。”
柳时暮点头。
“主家还吩咐了,寄浮生不安全,这座宅院安全得很,还请小郎君放心住着。”
柳时暮闭上眼:“替我多谢瑶珈姐姐。”
只是这一闭眼,再睁眼时已是天光大亮,手臂上的伤也已经被仔仔细细包扎好。昨夜发生了太多事,脑子里依旧杂乱。
脚步声传来,柳时暮朝屋外看去,只见瑶珈穿得盛重,只怕是一夜未睡,一回来便先来看他。
“听闻你昨夜痛昏过去了,怎么回事?一点小伤都熬不住,可不像你啊。”
柳时暮自嘲般一笑:“是么,我也没觉着有多疼,怎么就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