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在家时,你在易安楼里拿的就是分成,按照每月酒楼盈利来分。”
卫长昀轻轻按着他的肩,“如果真要一起开酒楼,就按照你们事前的投入来分,或者——”
卫长昀顿了一下,见姜宁偏头好奇看来,才道:“赵秋不参与出资和分利,但可以作为酒楼初期的掌柜、伙计之类,拿高一点的月钱。”
“那会不会对他不公平?”姜宁知道卫长昀的意思。
只是办酒楼的初期,事情多且杂,而且还未盈利,请不了太多伙计,大多事便要亲力亲为,只拿工钱,那不就是请的伙计吗?
卫长昀嗯了声,“所以我才说是或者。”
“肩上还疼吗?”
姜宁摇摇头,打了个哈欠,“就是这几天睡觉压着了,跟肚子里的小家伙可没关系。”
伸手拉住他的手腕,“我还是觉得秋哥儿要入伙,哪怕是少一点。”
哪怕姜宁没做过大生意,但没吃过猪肉见过猪跑啊。
合伙人和打工人完全不一样,打工再久,那都是给别人干活拿钱,合伙人就是给自己挣钱了。
赵秋身上拿不出太多银两,可以从王子书那边再凑一点。
反正他和卫长昀手里攒下的银两也并不多,把镇上的宅子卖了,加上州府和县里、镇上给举子的补贴,七七八八算下来,二百两都不到。
二百两,听着挺多的,实际上对于办酒楼的投入,完全不够看。
卫长昀往被子里摸了摸,才让姜宁先躺下。
姜宁看他支起身体去吹灯,眨了眨眼睛道:“我算了一下,要是把镇上的宅子卖了,加上别的东西,能有二百两。”
卫长昀在他旁边躺下,等他靠过来,把人揽到怀里。
“前一阵在城里闲逛,碰巧遇到了吴掌柜,就打听了下各种铺子、酒楼的租金和买卖价格。”
“吴掌柜?他是牙行的掌柜,消息灵通。”
“对,所以就算不遇到,我也打算去牙行走一趟,请他帮忙留意着。”
姜宁忍着困意,靠在卫长昀身上。
卫长昀感觉他一直在挪位置,低声问:“是不是不舒服?”
姜宁抿唇:“也不是,只是怕压到肚子。”
卫长昀笑了声,“那你翻个身,背靠着我就好,这样不容易压到。”
“应该也没那么脆弱吧。”
嘴上这么说,但还是乖乖地转了个身,背对着卫长昀,可这么一来,他就看不到卫长昀表情了。
打从他们俩在一起,睡一张床以来,这样的时候并不多。
有点不习惯。
“大夫交代每隔一个月要去诊脉,下次再去正好在殿试考完后一两日。”
卫长昀握着他手,下巴贴着他的肩。
姜宁嗯了声,接着说刚才的事。
“吴掌柜说,金陵店铺都贵,连我们住的这巷子里,铺子一个月的租金都得五两。”
姜宁微不可察地叹了声,“像是太白楼那样规格的,要是盘下来,得一千多贯钱才行。”
要是一千多贯钱盘下就能开门做生意,那还好。
但做生意哪有那么简单,得先把缺失的桌椅添置,大堂散座、二楼三楼雅间都要重新布置。
还有厨房、后院,这可是不小的工程。
“慢慢来。”卫长昀习惯地捏他手心,“开酒楼本就不是一日两日能捋明白的。”
“况且,我相信你。”
姜宁弯唇一笑,“相信我什么?”
“相信你能做成这件事。”卫长昀口吻笃定,“你先把想到的记下来,等殿试后,我跟你一起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