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墨不以为然:“你平日聪明,这会儿怎么变蠢了?这些都是主子的人,何必争个第一第二,都为主子好好办事就行。”
只要殿下好,他就没什么不高兴的。
纸研就算心里明白,还是有些不得劲。
毕竟他们两个在邵逸铭身边兢兢业业多年,这些人一来就当三皇子的心腹,心里哪里能痛快了?
就算是心腹之间,没三六九等,也有亲疏之别。
邵逸铭还没看出来,谢池春倒是感觉身边的目光比以前多了些,有些不悦地皱眉:“殿下也不必让太多人盯着我,叫我实在有些不自在。”
闻言,邵逸铭把那几个人都叫了出来:“当年外公留下的人,有些已经病去了,有些离开了,只余下这么几个人手。我身边还好,就怕那些人会对姑娘不利,才把人都留在姑娘身边。”
谢池春看着出现的三个人,并没吓着,还仔细看了两眼:“他们的长辈愿意一直留下,显然是对殿下的外公十分忠心,又感激他当年伸出援手,才叫他们活下来。”
所以他们感恩和效忠的是邵逸铭的外公,如今愿意来不过是顺带的。
那三人心里咯噔一跳,之前听说谢池春的名号,犹如神女那般,他们心里其实有些不以为然。
神神叨叨之事,对武人来说犹如无稽之谈。
尤其来了之后,他们并未看出谢池春的神异之处,反倒邵逸铭对她颇为体贴,已经不是一般的关心,心里倒是有些忌惮,担心邵逸铭被谢池春给糊弄住了。
如今谢池春寥寥几句就点出了几人的心思,他们不由神色认真起来。
邵逸铭笑道:“无妨,他们刚来还需要适应一二。要不要留下他们,我还得看看。”
即便外公余下的人手已经不多了,他还是打算宁缺毋滥。
这些人对自己不够忠心,又或者有别的心思想留下来混日子,邵逸铭是一个都不愿意留下的。
“除了这三个,外头还有一些,加起来并不多。不过人数贵在精不在多,太多的话反倒引人注意。”
所以他并不在意那些离开另谋出路的,一来自己确实多年来没开口要接下外公这些人,他们等得心灰意冷离开也没什么。
二来不愿意留下的人,强留下也没什么意思,别说忠心,恐怕办事都不用心了,留着反而可能成为累赘,何必呢?
邵逸铭挥挥手让三人下去,谢池春却拦了一下:“若是殿下有意,他们家里人也很该接过来,总不能放在外头吃苦。”
这话叫邵逸铭也看了他们一眼,三人被看得浑身紧绷:“也罢,这事让纸研去办,他最是妥帖周到。”
谢池春微微点头,等三人出去后才松口气道:“殿下,我刚才表现得如何,可能震慑住他们?”
邵逸铭笑了:“没见他们浑身紧绷,险些手都要放在刀柄上,显然吓得不轻。”
不过他是赞同谢池春发话的,这几个人对谢池春的不以为然,邵逸铭也能感觉得到。
他们太自以为然了,这样的属下,邵逸铭其实都不大想留下,实在嫌弃得很。
只是他一个人,加上笔墨和纸研两个心腹,光是几个丫鬟,护着谢池春的还是太少了,能用的人手也不够多。
“先让他们留下护着姑娘,谁知道也不用心,还是打发出去办事为好。”
而且他们不怎么诚实,独自过来,却没提过外头还有亲属在。
要被人拿捏住亲属,他们究竟是继续忠心,还是给外人递消息了?
邵逸铭可不愿意留下三心两意的,或是忠心不足还要给别人递刀的部下。
听闻这些人还有亲属在外头,纸研险些气疯了,忍不住讽刺道:“你们倒是厉害,亲属还藏在外头,以为殿下还容不下,要加害他们吗?等真被外人拿捏住亲属,你们是听别人的,还是要害殿下了?”
这些人还没闹明白三皇子的脾性,因此还留着后路,被纸研讽刺,心里不快,却有那么一点心虚。
“我们只想着先安顿好了,再把人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