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负责!”花无凝说道:“如若不是有真真切切的东西摆在我的面前,我也不会相信,想置镇国公府万劫不复的是…”
“花小姐。”柳蘅轻言出口,打断了花无凝要说的那两个字,像是提醒她,“空口无凭。”
“你虽写有宣纸,但那些都是临摹,不作陛下真迹。”虞色渐渐爬上他的脸,“若是花小姐只凭借这些东西便妄下结论,害了的不只是你。”
花无凝双唇微抿,看向柳蘅一眼,似是有些为难。
“在京城弄出这般大的阵仗,肯定是有所依据,不能空穴来风。”裴升神情严肃,周身萦绕一股肃杀之意,“花小姐,正如柳少师所说的,你提供的宣纸,作不得数。”
“裴将军…”花无凝深吸一气,看向周围的文武百官,他们的眼中怀着一股探究的深意,不信有之,看热闹也有之。
“朝堂公正,圣谕所在,花小姐还担心什么?”朝辞啼似笑非笑地开口。
望回朝辞啼,注意到他眼中深沉的冷意,花无凝决然地说道:“臣女确实有实物,但正如各位所说,关于圣上之誉,臣女还是希望能见到陛下。”
“或者,你们有人能替陛下做主?”
几百双眼睛不由自主的,同时看向了朝辞啼,花无凝也看着他。
“我暂代朝政,花小姐,我可替陛下做主。”朝辞啼徐言慢语。
“朝太师能做主便好。”花无凝低眉说着,从袖口中拿出稍显陈旧的宣纸,递给了朝辞啼,“朝太师,请看。”
这些宣纸便是此前在皇帝那里寻来的证据。
“朝太师,你与陛下相处多年,不会不认识他的字迹。”花无凝看见朝辞啼失了笑的面容,一字一顿说道。
朝辞啼一言不发,盯着那宣纸看了好半晌。
“老夫此前也与陛下通信,也识得陛下的真迹。”裴升大大咧咧,气势如虹地走来,“朝大人若是不确定,不如让老夫看看。”
眼珠转动看着裴升,朝辞啼倏尔展眉,将宣纸交给了裴升,“将军随意。”
裴升接过一看,脸色突变,“这…还真是陛下的字迹。”
从宣纸处抬起眼,与花无凝相视,她却轻轻摆头,动作微乎其微,让他安定。
“什么?”有官员讶然出声。
“裴将军给我一下。”柳蘅双峰悠着一股愁绪,他接过宣纸,从容而道出:“镇国公府,声威震世,有伤皇权,故处之。”
“确实是陛下所写。”
“这…”文武百官面面相觑,不知该做何发言。
自古以来,上位者暗地里除掉声威过重者,屡见不鲜,头一次被一个小姑娘捅到了明面上,这叫他们如何是好?
“老夫进言,不信花将军能做出此事,让陛下查明,他却一拖再拖,置之不理!”裴升目眦尽裂,煞气凌冽,“陛下在哪儿!我要去讨个说法!”
“臣也要奏请,面见圣上。”一位花白胡子的高官说道:“花将军战功显赫,在位期间未有出错,如此忠孝之人都能随意舍弃,那我这等不中用的,是不是也会随便找个理由,赐死了?”
“臣…”
一时间面圣的声音在朝堂内此起彼伏,花无凝眼底划过一抹挑衅,看着朝辞啼。
朝辞啼听在耳中,平缓发言:“所言确实有理,但我有一个疑问想问花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