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生皆等,死生皆憾。
了却尘世执念。
……
她早该知道了。
怨恨为一字,那一字却不止为了归谕门。
她真正踏上旅途的原因是什么呢?其实当时她就想清楚了。
并非为了一己私欲,而为天下苍生。
大爱与小爱并没有什么难抉择的,她的的确确是为了报师门之仇,也真正为了灾厄停止,众生安宁。
没有什么冲突的。
救世人,亦是救他们。
不过是无数个还未遭到劫难的他们,又有何不同?
姜涟清突然明白了。
天上突然飘了细白的雪。
正值初夏,薄雪轻飘,渺渺苍苍,月落于朦胧中,眼看着轻雪阻挡它的目光。
雪落眉间,姜涟清真心实意地笑了一下:“你不用回答我了,我知道了,谢谢。”
章窈漪寻思着笙墨口中的小夕是何人,秀气的眉毛轻微蹙起,原地盘腿坐下:“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笙墨:“你想问什么?”
章窈漪:“小夕,是我大师兄吗?可是我大师兄名字里没这个字啊。”
笙墨:“……”
这要他怎么说呢?他也不知道即墨逾为何如此称呼那蓝白衣裳的少年,即墨逾一个灵修,心事本就不好窥探。
笙墨:“如果你大师兄,把头发全部梳起来荡在脑后,还喜欢蓝白色衣服,带着一把冰蓝色的剑,那应该就是你大师兄吧。”
章窈漪:“……”这听着很像她大师兄,尤其是大师兄的剑真的是冰蓝色。
笙墨闭了眼,想起什么似的,又复睁开:“嗷,对了,楚医师,你的想法真的很有意思哦?”
楚逢生:“……”又提他作甚。
这极夜洲灵聆听万物的天赋真够让人恨的,他的秘密在他眼前算什么秘密?
气的他要笑了。
姜涟清起身,将绛霜花塞到楚逢生怀里:“拿去,装进你的小药匣子里,你之前不还可惜里面没有绛霜花吗?”
楚逢生:“我什么时候可惜没有绛霜花了?我怎么不知道。”
姜涟清无辜眨眼,眼波清凌:“你不记得我可记得,可失望了呢,沙红姬都掏出来了没掏出来绛霜。”
笙墨左看看右看看,总觉得这两个人感觉特别微妙。
就如当时即墨逾和他的小夕似的。
氛围微妙。
笙墨摆摆手,试图解决矛盾:“想要就摘啊,摘了又不会怎么样,多摘几朵。”
姜涟清:“……”似乎无人说不可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