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您预备给我上多长时间的课呢?”
你扭头问你的新老师。
他似乎异常谨慎。
即使你爸已经离开,在你刚刚低头沉思时也不愿意轻易开口,动用师长的权利擅自开课。
也或许是你的表现并不如自己所想的那样冷静克制。以至于他要再三斟酌,才能有底气回答你。
“根据您的需要,预先为您准备了两周的课程。并且每节课的内容都已经提前经过审查,确保您可以接受到最合适的引导。”
你哦了一声。
微笑着自言自语。
“所以连您都能确定我未来两周内要做什么。”
“我却连7天都不能控制。
“对、么。”
没有人回应你。
低温如太平间的房间里,只有一排排惨白的尸体刺痛你的眼睛。
*
基裘问你这几天是不是在生爸爸的气。
因为你对席巴丝毫笑不出来。
是的,是的呀。
你点头敷衍,最讨厌爸爸了,不想看到他。
基裘捂住胸口,雪白的脸颊上浮现出甜蜜的红晕。她兴奋地说,没关系,佐伊可以讨厌爸爸,只要继续喜欢妈妈就好了。
很难说。
你最近也不想看到她。
她似乎对你让女侍进入活动室有异议,总是试图转移话题聊起这件事,并用高亢尖细的声音摩擦你的神经。
一切都很正常。
正常的莫名其妙。
于是显得那七天里的你很可笑。你早该知道你的纠结与痛苦只能一个人消化,在这个家里,你不是叛逆的黑羊而是伪装成猕猴桃的鸡蛋。
你没有毛。
唉。
艹。
都说了很莫名其妙。
席巴那贱人有一句话倒是没说错,新课的确轻松有趣。
新老师自称是气味猎人——你敏锐地察觉到“猎人”这个称号的独特性,但实在懒得去探索背后的意义,你的情绪正处在一种冷沉空闷的奇异状态——是世界上收集辨别各种气息最多的人。
他尤其擅长辨别人体散发的各种气息,并且是生物激素论的忠实拥趸,认为人体的种种生理变化都源自于激素。
你问他,从你身上的气味闻到了什么。
他说闻到你很愤怒。
‘皮质醇水平很高。。。。。。看来您长期被某种压力困扰。’
你让他闭嘴。
听着像科学神棍,还没有教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