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以纾下车时,车夫眼观鼻、鼻观心,没敢扶她下马车。
林以纾在自己的袖袂中摸了摸,摸出那个蟾蜍玉韘,嘴叫不经意地提起。
林以纾:“不可能,什么时候?”
钟阁老指向桌上戚亲王的腰牌,“当初我为戚亲王制作这块腰牌时,就切了些‘枯荣间’放了进去。”
马车在冷雾之中行进,雾气进不了车厢,便往马车四周涌。
这便是钟阁老。
林以纾摇头,又立即点头,“满、满意了。”
钟阁老:“‘新郎官’失踪已久,不好找。”
车夫紧握缰绳,眼前的视线已变得模糊不清,但悬于横木上的腰牌始终指引前方,将大雾照亮。
可能是她今早练符时沾到的金粉。
林以纾:“”
复金珩站起身,“天色晚了,不宜多聊,阁老休息吧。”
林以纾:“为什么不可能,自你来天都后,和我总共没见过几面,那时我们并不像现在这般熟稔,你心中厌恶我,当有有可能真的把我送去封魂阵。”
复金珩:“我明日便回去了。”
林以纾:“这、这是重点吗?”
复金珩来天都三年,确实没见过原主几面,他们几乎可以用陌生人来形容。
诸如王侯蛊,商贾蛊,游侠蛊,医师蛊,贤妃蛊
他笑得解脱而怅惘,“能在死前见到两位贵人,也是我的福分了。”
林以纾笑道,“多谢。”
她既想问问戚亲王和北境之间的事,又想问赭蛊之事。
林以纾:“”
修长的手指若有若无地蹭过少女的朱唇。
她真是服了自己了,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英雄迟暮,岁月不再。
林以纾:“这个蛊会害人吗?”
黄昏已至。
这一撅嘴,朱唇碰到了玉韘上的蟾蜍,林以纾嫌弃地抿回了自己的嘴。
林以纾缓慢地摇头,“不觉得了”
复金珩将一本经书放到她手边,“钟阁老给你的,用来解血契。”
钟阁老笑道,“二位殿下不愧为兄妹。”
林以纾望向复金珩,“王兄”
位于对面的这位老先生无论是长相还是打扮都非常质朴,如果在人群中见到,很难会发现这是临阜的一位大能。
复金珩:“殿下满意了?”
复金珩:“你觉得是因为什么?”
复金珩:“为什么生气。”
林以纾直觉,此事和戚亲王有关。
林以纾心中震颤。
它逃,它追,它们都插翅难飞。
这偌大的山庄,几乎算是一个死人庄。
林以纾问,“那另外一个蛊圣,又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