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很轻。我摇摇头,声音依旧闷着:“不知道,你觉得呢?”
“你喜欢就走,不走也可以。”
“什么意思?”
我抬起头。陈没放下笔,忽然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眼神认真:“我会陪你。”
意思是,无论我选哪条路,她都会陪着我。
心像是被轻轻撞了一下,可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纠结。
暑假金羽瀚给我转了一笔钱,说是之前弹钢琴的报酬。
陈没给金昭野补习,也收了些补课费。加上之前卡里剩的,手头总算宽裕了些。要知道,搁在以前,我一块表的价格就顶现在全部了。
我很久没像以前那样任意消费了,衣服都是洗了又穿,平时吃饭在食堂解决,偶尔会点些贵点的外卖给我改善伙食,她自己却依然只吃食堂。
本想把家里那些值钱的物件一股脑翻出来,全挂到二手市场上变现。陈没察觉后,当即把我拦下了。偏我没听,头一回就瞒着她把那块十万块的手表脱手了。
厨房就那么空了好几天。她不沾灶台,顿顿让我点外卖,还任由我在网上瞎买东西。那笔卖表的钱没几天就去了大半,我又不想告诉她我想吃她做的饭,就这么僵着。
饿到后来实在撑不住,还是我先服了软,应下不再动家里的东西。
陈没的确在尽力照顾我,但过去那种随心所欲的消费习惯,早已离我远去。
那晚回到家,陈没竟一反常态地没立刻刷题。她拿起我的素描本,一页页翻看起来。我挨着她坐下,百无聊赖地晃着腿。
她一页一页地翻着,摸着那些深深浅浅的笔触,仿佛在感受那些痕迹。就在我快没耐心时,她忽然问:“怎么没见你画自己?”
“懒呗,我自己拍照不行吗?”
“行。”
陈没合上素描本,翻开模拟卷。
“光行就完了?”
我一把抽走她手里的卷子,迫使她抬头看我,“说!你是不是想看我画自画像?”
陈没看着我,轻轻“嗯”了一声。
“我不问你就憋着不说?”
她垂下眼,没吭声。
我“啧”了一声,故意逗她:“那你叫声好听的,我就考虑画给你看。”
“叫什么?”她终于开口。
我得意地站起来,把她那摞命根子似的卷子抱在怀里,在客厅里踱起步来:“嗯,让我想想。。。”
“诶想到了!”
放下卷子,我直接坐进她怀里,双手环住她脖子,凑近说:“叫亲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