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夏兄弟,”他比宁澈更为紧张的咽了口唾沫,“你该不会,想让我给你买衣服吧?”
宁澈觉得,自己活了这么些年,人格上从来没受过这么大的侮辱。
他阴沉着脸:“算借你的。”
钟义寒肉疼的咧了咧嘴。
其实从道义上讲,他合该赔人家夏公子一身衣服的。可这位爷看上的这身也忒贵了,所以还存了点幻想,他能自己把钱给掏了。
可是……哎!
即便人家说算是借的,可他哪就好意思腆着脸再去要的?钟义寒心一狠,若是云湘今晚能平安从诏狱出来,他这钱就当破财免灾了。
他不情不愿的拉开了自己的钱袋子。
心中想到,但愿过了今夜,永远都不要再遇见这个人了。
【作者有话说】
宁澈内心:我需要一份这个人的九族名单
诏狱之内
◎她的这种神情令夏绫心中生寒。◎
北镇抚司,诏狱。
云湘的手脚都被铁链子牢牢固定在刑讯椅上,细密的寒意从冷硬的铁锁爬上她的手腕,蔓延到她的心里,就变成了恐惧。
对面上首处坐着一穿红色飞鱼服的锦衣卫千户,诏狱中幽沉抖动的火把,更将那身官服映得殷红如血。
“叫什么?”
“云湘。”
“多大了?”
“二十二。”
“是做什么营生的?”
云湘滞了片刻,才小声说:“在吟春楼谋生。”
千户抬头,冷眼瞥她一眼,在记录口供的案纸上落下两个字:女支-女。
“大人,”还未及千户发问,云湘却等不及问到,“我能不能问一下,我会被关起来吗?我外头还有孩子,孩子太小,离不了人……”
千户微蹙了眉,脸色冷鸷:“让你说话了么?”
左右看押犯人的缇骑瞧着千户脸色,其中一人扬起手,狠狠掌了云湘的嘴。
皮肉相击的一声脆音,云湘被打的偏过头去。她气息起伏,用力咬住下唇,喉咙酸涩想哭。
这并不是因为,她挨了打受不住疼。而是她不知道,自己若真的被关起来了,孩子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