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仿佛一块沉重的幕布,低低地压在城市上空,透不进一丝鲜活的气息。街头巷尾,残留着昨夜狂欢的痕迹——破碎的酒瓶、撕烂的报纸、还有那永远扫不尽的、印着“戡乱剿匪”字样的传单碎片,混着泥水,被无数双绝望的脚踩进地里。 窗外,一幅更为绝望的图景正在上演。抢购“平价米”的长队从街口一直扭曲着排到看不见的尽头,人群在警察冰冷的呵斥和不时挥下的警棍下瑟缩、推搡,如同一群被驱赶的、沉默的灰色牲口。 他们裹着破旧的棉袄,脸上冻得发青,眼中却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渴望——对一□□命粮的渴望。每一次队伍前段传来短暂的骚动,都预示着又一点渺茫希望的破灭,引发后方更绝望的挤压。妇孺的哭喊声被淹没在沉重的脚步和警察的厉声呵斥中。 阁楼里间,光线昏暗,只有一盏小油灯在桌上摇曳,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