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顿餐,青荫是哭着吃的。
一株雪亲自喂他,一口一口的喂,速度很慢,还时不时用手帕给他擦嘴,问他:“好吃吗?”
青荫说:“好吃。”一直哭得不停。
整个餐中餐后,青荫除了动嘴,一动也不敢乱动。
吃完了,一株雪却主动为他延长铁链,允许他扑倒在地上,有所活动。
“雪儿……雪儿。”青荫立刻攀着一株雪的腿,巴巴地问:“你要杀我吗?”
一株雪不回答,垂下眸看他。
他的发丝不是纯黑,黑里面缠着白,白又不是全都白,冷眼一看,像野兽的皮毛。看了青荫一阵后,突然笑了一下,双手掐住青荫的喉咙,拇指紧紧压住青荫的喉管。
鬼吊都吊不死,如何能被掐死。
偏偏一株雪是天下王,青荫被掐的不停扯拽一株雪的手,恍惚间竟真以为自己要被活活掐死了。
濒死之际,脖颈上的力道又松开。
接着,再次被扼住,一只画皮鬼,被一株雪反复掐到窒息。
青荫是个会哭的鬼,他的眼泪什么要都能强挤出来,都是假的,这一日却是比谁都真,他不断地哭,不断地求,凡是能说话的空隙,一定百般示弱求饶。
直到一株雪把他按在地上,从背部扯开他的衣衫。
交合没什么不行,可一株雪的王气稳定九州,碰到他他都受不了,再多是绝对承受不得,青荫哇哇鬼叫起来,哭喊:“雪儿,我会死的!”
“痛也能将鬼痛死,真的会死的!!呜呜,我不行!”
“很痛吗?”一株雪问。
“很痛,痛死了!”
青荫趴着,忍痛去摸一株雪的手背,“雪儿,一日夫妻百日恩,一日夫妻百日恩呐!何必就要不死不休,你是最好的,你疼疼我!”
他哭着,姿态更凄惨柔弱。
一株雪不知被他触到哪根心弦,一时回握住青荫的手,“一日夫妻百日恩,你猜今日是第几个百日?”
青荫哽咽:“……三十?”
“更多。”一株雪笑了,说,“十年,今天是第十年,第三千五百七十天。”
不过是十年,早知道他就在坟里趴到一株雪老死!
青荫心头尖叫一瞬,再也想不下去,因为真的不得不拼尽全力叫起来,喊得撕心裂肺。
太痛了,曾经他和一株雪也痛,但也有好的部分,到后面一株雪完全没了王气,甚至很是个值得回味的温柔乡。
此时却只有痛,天灵盖都能撬开两半的痛。
青荫痛疯了,装不得分毫,破口大骂,“贱人,你个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