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清蛮贱地撑着额头一乐:“你本来就爱着我呢,阿言。”
“那就再找机会画像,先去找鱼宏田。”贺言道,“我去换件衣服。”
很快二人坐上了前往东六坊的马车,不多久便到了。
一下车贺言就感觉有些诡异,这里没有行人,只一种异常的安静弥漫在空气中。
纪清也发觉了,摁了摁贺言的手心。纪清领着贺言走到门前,抬手敲门。
无人应答。
“不该啊。。。。。。”纪清纳闷,“鱼函如果在西六街,鱼宏田也该在这啊。”
纪清又叩门:“鱼函?鱼宏田?是本王。”
门后传来沉沉的步声,走路者拖着身子,沉重地移到门前。
“吱嘎”一声,门开了。
双手满是血迹的鱼菡带着一张布满泪水的脸出现在他们眼前。
贺言刚要问,鱼菡如同一个运作不畅的齿轮,僵硬地用手抹了抹眼泪,却把血沾到眼睛里,甚是可怖,像从坟里爬出来的野鬼。
她开口道:“大人。。。。。。我爹出事了。。。。。。”
二人的瞳孔不由自主缩小,他们对视一眼。
暗巷。贺言对纪清做口型。
他们跟着鱼菡进屋,看见鱼宏田的尸身。中年男人面朝地躺着,后心处有一贯穿的伤口,是致命伤。
“你受伤了吗?”纪清问。
鱼菡摇摇头,一抽一顿地说:“我回家取东西,一进来便这样了,没看到杀手。。。。。。那时候我爹还撑着最后一口气,我想求找医师,但他摇头了。。。。。。我又想把他翻过来,但没那个力气。。。。。。我眼睁睁看着他。。。。。。”
纪清把鱼宏田平放,合上眼睛:“什么时候的事?”
“几个时辰之前,不对,大约一个。。。。。。一个时辰之前我到家。。。。。。我知道是有权者故意而为之,一时慌乱,不知去找谁,一直在哭。。。。。。”
贺言问:“最近有发生什么异样的事情吗?”
“自从皇上驾崩,我们这就不时有生面孔出现,也有找我问路的外乡人。。。。。。我没多想,现在一看,可能就是。。。。。。”鱼菡泣不成声。
贺言揽过鱼菡的肩膀,安慰般拍了拍:“好了好了,我们会给你父亲寻一个公道。”
鱼菡哭嚎着点头。
————
安置好了鱼宏田和鱼菡,二人都低落不已。
“桃夭告知我,暗巷与拈花楼一直井水不犯河水,是因为那了只买卖消息,干的是让人改头换面的勾当,而拈花楼为钱杀人,两方赚的是不同人的钱。可现在他们也开始杀人了。”
纪清搅着指节说:“早些想到来这就好了。暗巷踩了几日的点,只要我早一个时辰想到。。。。。。”
“不要自责。”贺言揉揉他的头,“这不怪你。”
纪清沉寂片刻后,凛声说:“让拈花楼杀了他。”
贺言阻止道:“沈文才死,拈花楼去做风险太大,况且莫项。。。。。。”
“在我眼皮底下杀我的人,他必须死。”纪清的声音很低很沉,如同一滩粘稠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