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都尉无关。”贺言拂袖要走。
莫项突然说:“盐漕失案翻案了。”
贺言冷冷地噎回去:“那是一个月之前的事了吧。”
“你清楚宋家那点破事,除了怀妃和定远王,没人比你更清楚了。”莫项咬牙切齿地说,“这根本就不是冤案,我父亲没有错。
“嗯。”贺言不咸不淡地哼了一句,“怀妃告诉你的?那她很把你当做亲信了。”
“你明知如此,还是为了朔宁王的一个出身,冤枉沈文与我父亲!”
“说到冤枉,”贺言自说自话,“我父亲比你父亲冤枉万倍。”
“贺言!”莫项怒意直冲头顶,“你还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贺言本就烦躁,听到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莫大人,你是不是感觉自己特别大义凛然?是不是后悔自己去武举而没被思荫,没法主管监察?你弹劾他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冤枉’这两个字?你进暗巷为怀妃做事时怎么没想到正义?”
“我承认怀妃是可怜,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手底下难道就干干净净吗?宦海沉浮,多少人口是心非多少人两面三刀你充耳不闻,盯着他盯着我不放反而笃定如滴水穿石。你有完没完?到此为止吧行吗?”
莫项被骂得一愣:“朔宁王做什么了?你怎么这幅样子?”
此刻,在他们都看不见的角落,躲着才从拈花楼出来的纪清。
他撑着伞,正想着该去哪,听见这边的动静。辨认出贺言的声音,忙过来看看情况。
“我天生就这样子。”“朔宁王”三个字听得贺言鼻子发酸,他攥着拳狠声说,“你确实该改一改这多管闲事的毛病了。”
“你既然不幸福,为什么还要留在他身边?”莫项向前靠了一步。
纪清攥住剑柄:如果他敢碰到他,无论如何也杀了。
“你是谁啊?我的哪门亲戚?我怎么不清楚?还有,你怎么知道我不幸福?”
“你上学时不会这么歇斯底里。”
“你上学时也没现在这么恶心。”贺言转身。
“事关我父亲,宋家的事不会这么完了,就算朔宁王登基,我也不会善罢甘休。”莫项在他身后说,“连他的清白带他的性命,我会一起和朔宁王算账。”
“天方夜谭。”
“我父亲死时。。。。。。”
“你根本不知我们为何会杀他!你知道我们看见什么了吗?”贺言猛回头,喝道。
“没人是傻子,沈文莫潮接连暴毙全城人都生疑,这是暗巷逼我们下手!要是宋怀霜没和暗巷勾结,你没和他们勾结,莫潮何至于死?你不去悔过自身,反而到这来说我的不是,说纪洵川的不是!”
贺言浑身上下都在颤抖,不经意间抖落了大氅上的雪。黑白两色在他身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像盛满墨的砚台里落了几朵荼蘼。
“你难不成以为,你我还如当年一般无话不谈吗?”
浑身一抖的人是角落里的纪清。他看见贺言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