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犯什么事?”宋泷墨忍不住问。
“他?”姜韬走过去,抬脚往人腰上一踢,“说说,你犯什么事?”
“啊——”犯人痛呼出声。
“能叫这么大声,说明打得还不够。”
姜韬在旁边的墙上,挑挑拣拣着许多宋泷墨看不明白的刑具,最终拿出一个长相古怪,又扁又平的刑具,放在一旁的火炉上烤。
然后,直直放在姜韬刚刚打出来,还在渗血的伤口上。
“我不会屈服的!”犯人大叫出声,“你不要脸!没有就是没有!”
“都说了,要你拿就拿,免受这些皮肉之苦。”姜韬拿着手里的铁块,又翻转一下,继续压在犯人的伤口上。
“你又不是主犯。”姜韬幽幽道,“该怎么做,难道不清楚吗?”
“……户部尚书……没有贪污。”犯人艰难地睁开眼,道,“我是管账的,我自然知道。”
然后两眼一翻,又疼晕过去。
户部尚书?
宋泷墨在脑海里搜索这个人。
户部尚书前阵子贪污,被丞相弹劾后不久太后崩逝,皇帝心情不好,人直接被送到诏狱,连带着和他有关的人通通都来到诏狱。
此人说自己是管账的,那品阶可大可小,不过既然跟着户部尚书沦落到诏狱,想必官职不低,死咬户部尚书没有贪污,估计也是为保全自身。
但宋泷墨始终有所疑虑。
户部尚书名为李义渊,是李义廉的亲弟弟,按理来说,李义廉不会做这种自断手足的事情。
户部每年油水那么多,想捞多少捞多少,那就是个肥差,李义渊拿到好处,难道不会给哥哥分杯羹?
还是说就是因为分赃不均,导致李义廉要大义灭亲?
“想救他?”
见宋泷墨一直在发愣,姜韬拿着刑具,点点面前的人,“那他面子可够大。”
宋泷墨回过神,摇摇头。
此事再怎么说,都跟她没有关系,她没必要蹚这趟浑水。
“那你这药,用在他身上,如何?”
这是要给她挖坑,她才不会眼巴巴往下跳。
宋泷墨还是拒绝:“这可是户部尚书贪污的重要人证,若是一不小心被我弄死,那就不是试药这么轻轻松松盖过去的。”
“也罢,看来今天不是试药的好时机。”宋泷墨将手中的蒙汗药收回,转身准备走,“下回再来与姜佥事探讨,姜佥事不会介意吧?”
“我一直很好奇。”
姜韬隔着窗,伸手扯住宋泷墨的衣袖,不让她离开。
“你究竟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和明翊和谐相处这么久的?”他看着宋泷墨,仿佛想从她的眼底盯出些什么来,“因为他看着真诚?”
“你觉得他对你真心?”
宋泷墨想拨开姜韬的手一顿。
“还是说,你想说什么‘他来抄我的家是有苦衷的,虽然他来抄我的家,但我不怪他’这种令人可笑的话吧?”姜韬嘲弄道,“宋琛的女儿就这点本事吗?”
既然自己来这里的事情已经暴露,不如最大化利用这个事实,好让某些人放心。
“首先,”宋泷墨抬手,拨开姜韬抓着自己的衣袖,“我与明佥事如何,是什么关系,似乎与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