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薇收势抬眸,目光直抵蓝兔:“我让木槿在此处汇合。”枯枝利落圈定区域,“她对圣火堂熟悉,有劳蓝兔宫主与她同行。”枝尖划开两道路径,“我们从汇合点分头,你们查东侧,我探西翼。”话音微滞,指尖摩挲着枯枝:“只是木槿……不通武艺。”
蓝兔会意,迎上苏白薇视线:“木槿的安危,我自会护得周全。”她抬手,轻轻按在苏白薇肩上,“你也是,定要平安。”
苏白薇的身体一僵,却终是没有避开。下颌极轻地一点,一缕碎发随之垂落,恰好掩去了眸中转瞬即逝的波澜。只是那冰封的眼底深处,悄然裂开了一道细微的纹路。
圣火堂,大殿。
赤练扫过北邙山的传信,捏着信纸的手指微微发颤。他猛地抓起茶盏,狠狠掼在地上。
当啷!
碎裂声在空旷的大殿里炸开,瓷片飞溅。阶下,递信的侍卫深深埋着头,冷汗浸透内衫。
赤练的身影倏地掠至面前,扼住了他的咽喉。“说!”赤练吼道,“他们怎么会出现在北邙山?跳跳那小子,他们不要了?”侍卫的脸迅速涨成青紫,喉骨咯咯作响,双手徒劳地去掰扼住脖子的手。
赤练猛地将他摔在地上。侍卫蜷缩着,发出破风箱般的喘息。
“那贱人连情郎都能舍?”他焦躁地来回踱步,靴底敲着地面,发出闷响,“他们既已现身北邙山,摆明就是冲着母蛊去的。放弃跳跳……”他冷笑一声,咬牙切齿,“好个断臂求生,竟真狠得下心肠!”他猛地停步,眼中布满血丝,声音透出惊惶:“传令!调走的一千药人,火速回援北邙山,不得延误!”
地上的侍卫挣扎抬头,脸色煞白:“堂主!药人一动,圣火堂防务……”
“住口!”赤练厉声打断,眼神如刀,“还用你教本座?母蛊若毁,万事皆休!滚去传令!”
“是!是!”侍卫连滚带爬冲出大殿。
靴底叩击石砖的闷响再起,一声声,锤在阶下众人心头。倏地,声响断绝。
“来人!”
阶下阴影里,一名银甲侍卫无声上前,垂首待命。
“水牢,”赤练眸中寒光一闪,“增派三倍精锐,盯死了,一只苍蝇也不准进!”
他踱至侍卫面前,声音压得更低,透着渗入骨髓的阴冷:“地牢……表面松懈些,布下饵阵。若他们敢闯进来,”嘴角勾起残忍弧度,“就把网给本座收紧。让他们,有来无回!苏白薇活捉,其余……格杀勿论。”
“是!”银甲侍卫身形一闪,消失于殿门外。
赤练袖中手指缓缓摩挲着金铃:“若是调虎离山……”他唇角勾起弧度,“那本座,便将计就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