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逗在洞口站定,雨花剑身泛起幽幽绿芒:“雨花剑主在此。”他目光扫过一张张震惊和恐惧的脸,“七剑与苏白薇已至北邙山,今日,便是母蛊阵覆灭之时!”言罢,身影一晃,没入矿洞深处。
洞内阴冷刺骨,湿气扑面。
逗逗沿着矿道疾行,手中灰色粉末簌簌洒落,铺出一条引线。他一边疾走,一边飞快地掏出备好的炸药包,每隔一段距离便扬手一抛。最后一个炸药包脱手,他毫不迟疑,头也不回地抽身疾退。
嗤!
火柴点燃,落入引线。
逗逗猛地捂住双耳,足下发力向后急掠,堪堪隐入一块巨石之后。
轰隆——!!!
沉闷的巨响撼动山岳,灼热的气浪轰然炸开。碎石如暴雨砸落,烟尘混合着刺鼻的硫磺味弥漫,一股浓黑的烟柱,从炸塌的洞口喷薄而出,直冲云霄。
北邙山首领营帐。
石阎罗刚接到“林中有异”的急报,手指正焦躁地敲击桌案,分析局势。
轰!!!
惊天动地的巨响裹挟着震动猛撞而来,桌上杯盏齐齐一跳。
“何处爆炸?”石阎罗脸色骤变,霍然起身,木椅带倒砸地。他撞开帐帘,朝爆炸方向疾奔。
“报——!”一名侍卫满脸血污,从烟尘中扑到他脚下,声音惊恐:“北……北方,三号矿洞!全被炸塌了!”
石阎罗瞳孔骤缩,立即冲至现场。矿道坍塌,硝烟刺鼻,伤者在碎石间哀鸣。
“谁干的?”石阎罗揪起一名浑身黑灰的守卫衣领。守卫嘴唇哆嗦,喘息带出血沫:“七……七剑……”话未竟,人已昏死。
“报——!”又一名侍卫狂奔而至,“南哨卡!一个穿红衣的女子,撒了药粉,兄弟们全都哭笑打滚,像疯了一样!”
“用药……红衣……”石阎罗心头剧震。
他策马疾驰至南哨卡。只见一片狼籍,守卫状若疯癫。混乱中心,一块巨岩上,一道红影迎风而立。山风猎猎,卷动她的衣袂翻飞,那张脸,与他案头密报中的画像,一模一样。
苏白薇!
一股寒意窜上脊背。
“快!”石阎罗猛地回头,对身后亲信沉声道,“即刻飞鸽传讯堂主,七剑与苏白薇,已至北邙山!矿洞被毁,南哨遇袭,速援!”
“遵命!”侍卫脸色煞白,探手入怀,掏出一枚竹哨,凑到唇边奋力吹响。
“吁——”
尖锐的哨音撕裂空气,穿透弥漫的烟尘与混乱。哨音未落,一只灰色信鸽已如离弦之箭,自哨塔鸽笼疾射而出,落在他抬起的臂上。侍卫迅速自怀中抽出备好的纸条与炭笔,在马鞍上潦草数笔写下军情,卷紧塞入鸽腿竹筒,用力扣死,随即手臂朝着圣火堂方向猛力一挥。灰影破空而去,瞬间没入远方的层云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