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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夜(第1页)

柳既明将时云淮跌跌撞撞地搀扶回房,在推开房门点燃油灯的那一瞬间还是有些恍惚,眼眶发热:多年没回过家,屋内的陈设都未变过,打扫得干净,被褥也才换了新的。地上的毛毡还是当年他去霜林猎来最漂亮的狐皮做的,墙上的兵器架上还挂着他用过的木弓。

原本给时云淮准备的厢房在琅玉庭院另一头,柳既明实在是忍不了这个走路轻飘飘的还在一直小声跟他嘀嘀咕咕的醉鬼了,只好就近给他弄到自己房间先歇下了,又去吩咐下人烧盆热水来。

夜里风雪大了起来,时云淮乖乖躺在柳既明的床上盖好被子,歪头唤他:“柳哥。”

柳既明给铜盆里添上炭火,回到床边坐下握住了时云淮的手:“怎么了?”

时云淮歪着脑袋盯着他看了许久又不言语,眼睛里都有一层薄雾。忽地掀开被子坐起来环抱住柳既明的脖子,将那张被昏黄的灯光晕染的朦胧的脸拉到了自己眼前:“柳哥你怎么长得不像柳哥了?”

“……”柳既明还来不及挣开他,就被他手上的力道带着往床上栽去,带着酒味的热浪打在他的脸上,“你先松开。”

时云淮摇了摇头,不满道:“你不是柳哥。”

柳既明一时气结,好在下人此时敲响了房门,他像是遇见了救星似的赶忙好言软语地哄着时云淮松了手去提着热水桶回到床边,又费了两倍的劲儿才帮这个醉鬼擦了身子塞进被窝里。

以后回浩气盟军中禁酒,时云淮尤其不许喝!柳既明拾掇完拉开被子把时云淮往里头挤,疲惫地想。

没想到睡在里头的时云淮半点没有老实,在被窝里头钻了半晌都没找到舒服的位置,冰冷的双脚贴到柳既明温暖的脚时大为惊喜,索性窝进了柳既明怀里,枕着他的左臂,靠着他温暖的身子呼吸渐渐平稳了。

窗外的风雪声又大了些,柳既明听见雪压弯枝桠的声音,又听见不堪重负的树枝折断的清脆声响。不知过了多久,风声渐小,雪也停了,微弱的亮光映在了窗柩上,他一夜无眠。

时云淮醒来的时候他正睡在柳既明怀里,枕着柳既明的左臂,惊得他抬头就要朝柳既明看去不料头猛地撞上了柳既明下颌,吃痛的惨叫在房间里炸开来。

“柳哥……”时云淮痛得眼角带泪,看着痛得脸都黑下来的柳既明心虚地喊了声。

柳既明想不明白,这个醉鬼折腾了他一晚上,他一夜没睡一大早起来还能被时云淮的头撞得眼前一黑。躺着缓了一会儿的柳既明翻身起来顶着黑眼圈去挑了几件合身的旧衣丢给时云淮,一言不发地转身去屏风后换衣服了。

不出多久下人便把早点都送来了房中,热腾腾的羊汤加了荆芥,香味直在时云淮鼻子底下乱窜。他坐在桌边偷眼看羊汤和碟里的胡饼、饆饠,一面心虚地偷眼看柳既明的脸色。

柳既明今日穿着时云淮从未见过的打扮,朱红的窄袖圆领袍子配了皮制护腕,领边镶了貂绒;裙摆上的纹样是葡萄藤绕着宝相花;腰间系着一条玉带钩,鎏金香囊就挂在腰间,靛蓝绦带上则悬着一块玉佩。就是眼睛底下一圈乌青,若不是挑了件衬气色的衣服,怕是这张脸出门就能吓倒山庄里的小孩。

时云淮身上这件柳既明的绛紫旧衣同样做工考究,领口内衬还绣着金丝祥云纹。恍惚间时云淮便想起了在扬州头一次见到叶行川的时候,彼时觉着叶行川果然是世家少爷的派头,却也没想到柳既明也是这般的矜贵。他打量了半晌,还是觉得在金水镇穿着短褐挽起裤腿陪他下田捉鱼的柳既明好。他端起汤碗呷了一口热汤,一落肚浑身便暖和起来了,颇为舒服地舒了一口气。

柳既明一边往汤里丢掰碎的面饼一边道:“昨夜你醉得厉害,住我的房间近些,你……”

柳既明的语气怎么听起来都很哀怨。

时云淮一脸惊愕,嘴里的饼还没咽下去,腮帮子鼓鼓的:“我昨晚没干什么事罢?”

柳既明一顿,冷笑道:“现在想起来问了?你去住庭院另一头的厢房罢,那边早就让人收拾出来了。”

时云淮埋头喝了一口热汤,偷偷回味着跟柳既明睡一个被窝的温度,试探着道:“柳哥,一个人睡还是有点冷的……”

“……”

柳既明兀自叹了口气:“约法三章,一,不许挤我;二,不许抢我被子;三,不许拿冰冷的脚挨我!手也不行!”

“好好都答应,保证不犯!”时云淮乐得满口答应,眼睛笑得弯弯的,“柳哥,我看你们河朔的雪堆好厚一层,晚些去打雪仗!”

柳既明听罢露出个势在必得的笑容:“好啊。”

“翁洲极少下雪,我长到十五岁时记忆里也不过下了两三场,星星点点的,落下来便化成了一滩水,”时云淮将窗户推开了一条缝,冷风灌了进来。屋内的炭盆刚添了新炭,他又喝了一碗羊汤,浑身滚烫,此刻吹得他都清醒了几分,“翁洲的雪最多也就堆在树叶和屋檐上,不久也就成了雨水,整个人又冰又冷,不像河朔,一抖雪便整个从身上下来了。”

柳既明还是头一次听他讲小时候的事,不免有些意外:“这还是你头一回跟我提起在翁洲的事。”

时云淮笑笑,眼底似乎难得地出现了一丝落寞:“我是在村口偷东西吃被我师父捡着的。我记事起就没有父母亲人,当时实在太饿了,在村口偷吃了铁匠家的面饼被逮了个正着。”

屋里汤匙碰到碗壁的声音消失了,柳既明看着时云淮面色凝重,后者似乎并不在意,继续道:

“我师父刚好来铁匠铺取刀,便同铁匠说这个面饼的钱他一并付了,问我愿不愿意跟他学武,就是练武的日子有些苦。我心想那苦日子能苦过没饭吃么?学武有什么不好?便答应了我师父……‘云淮’这个名字也是师父取的。”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我拜的是翁洲刀宗。再后来学了一式半招就偷偷跑出来了,再也没回去过。”

“师父和同门师兄待我极好,师父将那把在铁匠铺打的刀请阁中前辈改进后给了我,但那把刀后来折在恶人谷,也觉着愧对师父不敢回去。”

“柳哥,我用的最趁手的两把刀,一把是恩师所赠,一把你是所赠……”

时云淮说话的功夫搓着窗沿上的积雪,捏了个小雪人放在窗沿上:“柳哥,好看不……唔!”

他话还没说完嘴便被柳既明堵住了,唇齿间还带着些荆芥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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