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及川彻坐最早一班车来到东京,没有提前告诉研磨,想给他一个惊喜。他拎着刚买的抹茶铜锣烧,走到音驹高中附近的公园,却远远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是研磨和星海。
及川彻的脚步顿住了,躲在树后面,看着不远处的两人。星海手里拿着两盒草莓牛奶,递给研磨一盒,笑着说:“上次你说想看看我的扣杀,下次比赛我一定让你看到最厉害的!”
研磨接过牛奶,耳尖泛红,小声说:“谢谢你上次的草莓牛奶,还有……你说的话,我都记着。”他的声音很轻,却足够让及川彻听清。
及川彻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了一下,疼得厉害。他看着研磨手里的草莓牛奶,想起上次见面时,研磨背包里露出的草莓牛奶盒,想起录像里两人交汇的目光,心里的不安终于变成了现实——原来研磨的反常,都是因为星海。
星海笑了笑,露出两颗浅浅的虎牙:“不用谢,我说过,你要是不开心,随时都可以找我。”他抬手想摸研磨的头发,却又在半空中停下,似乎怕吓到他,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还有训练,先走了,下次见。”
“嗯,下次见。”研磨点点头,看着星海离开的方向,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
及川彻躲在树后面,看着这一幕,手里的抹茶铜锣烧突然变得沉甸甸的。他想冲出去,质问研磨为什么要瞒着他,想告诉研磨自己有多在意他,可脚步却像灌了铅一样,怎么也迈不开。
他想起上次在音驹门口等了研磨一整天,想起研磨编的红绳,想起两人之间的约定,心里满是不甘和委屈。可他更怕——怕自己一旦质问,会把研磨推得更远,怕自己再也没办法留在研磨身边。
研磨转身准备离开时,及川彻赶紧躲到树后面,看着他的身影渐渐远去。他手里的抹茶铜锣烧已经凉了,就像他此刻的心情一样。他站在原地,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有上前。
他知道自己很懦弱,明明看到了不该看的,却选择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可他没办法——他离不开研磨,哪怕知道研磨可能已经有了别的在意的人,他也不想放手。他还想再等等,再努力一下,说不定还有机会,说不定研磨心里,还是有他的。
及川彻拎着凉掉的铜锣烧,慢慢走回车站。他掏出手机,给研磨发了条消息:“研磨,我今天有点事,就不去找你了,下次再给你带抹茶铜锣烧。”
没过多久,研磨回复了:“好,你注意安全。”后面跟着个小小的笑脸表情。
及川彻看着那个笑脸,心里又酸又涩。他知道,自己选择了自欺欺人,选择了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可他没办法,只要能留在研磨身边,哪怕只是这样远远看着,他也愿意。
他坐在返程的列车上,看着窗外不断后退的风景,心里悄悄告诉自己:下次见面,一定要更温柔,一定要让研磨知道,自己比任何人都在意他。他不会放弃,绝对不会。
列车驶离东京站时,及川彻把凉透的铜锣烧塞进背包最底层,指尖反复摩挲着手机屏幕上研磨发来的笑脸表情。窗外的樱花树飞快后退,像极了他此刻抓不住的心慌——明明看到了研磨和星海相处的模样,明明知道两人之间藏着他不懂的默契,却还是选择把疑问咽回肚子里。
回到宫城,及川彻把自己关在家里,翻出以前和研磨的聊天记录反复看。从最初聊排球战术,到后来分享日常小事,再到深夜里的“晚安”,每一条消息都带着以前的温度。可越看,他心里越空——现在的研磨,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事无巨细地跟他分享生活,连提到星海时,都会下意识避开。
“及川,训练了!”岩泉一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及川彻收起手机,深吸一口气,把所有情绪压在心底,换上平时的笑容走出宿舍。训练场上,他依旧是那个意气风发的青城王牌二传,传球精准,指挥队友时有条不紊,可只有他自己知道,注意力总在不经意间飘远,总会想起研磨泛红的耳尖,想起星海递牛奶时的温柔。
休息时,花卷拿着手机凑过来,笑着说:“及川,你看鸥台的星海,最近人气好高啊,好多人都在夸他的扣杀帅!”手机屏幕上,是星海比赛时的照片,他高高跃起,眼神凌厉,可及川彻却只想起录像里,他看向研磨时那柔和的目光。
“没什么好看的。”及川彻皱了皱眉,把手机推回去,语气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烦躁。
花卷愣了一下,疑惑地看着他:“你怎么了?吃枪药了?以前你不是最喜欢研究厉害的对手吗?”
及川彻没说话,只是拿起排球,转身走向训练场——他怕再聊下去,会忍不住说出心里的不安,会暴露自己的脆弱。
接下来的几天,及川彻每天都会给研磨发消息,从“今天训练顺利吗”到“宫城今天下雨了,你那边天气怎么样”,每条消息都带着小心翼翼的温柔。研磨也会回复,只是依旧简短,很少主动分享自己的事。
有一次,及川彻发了张自己戴着红绳的照片,配文:“幸运符一直戴着呢。”
过了很久,研磨才回复:“嗯,挺好的。”后面没有任何表情,不像以前那样,会发个小小的排球表情。
及川彻盯着那条回复,心里的涩意越来越浓。他知道,两人之间已经有了缝隙,只是他不愿意承认,还在自欺欺人地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周末,及川彻又去了东京,这次提前告诉了研磨。他在音驹高中门口等研磨时,特意买了两盒草莓牛奶——他记得研磨喜欢喝,也记得星海总给研磨买这个。
研磨来的时候,手里也拿着一盒草莓牛奶,看到及川彻手里的牛奶,愣了一下,耳尖又开始泛红。
“刚在便利店买的,想着你可能喜欢。”及川彻赶紧递过去,掩饰住心里的在意。
研磨接过牛奶,小声说:“谢谢,我也买了一盒。”
两人并肩往公园走,一路上,及川彻努力找话题,从排球战术聊到宫城的海鲜,可研磨只是偶尔点头,很少主动开口。走到公园长椅旁,及川彻突然停下脚步,鼓起勇气问:“研磨,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研磨的脚步顿住,低头盯着手里的牛奶盒,声音轻得像风:“没有啊,怎么了?”
“没什么。”及川彻看着他泛红的耳尖,到了嘴边的疑问又咽了回去——他怕听到自己不想听的答案,怕失去现在仅有的相处时光。
他笑着转移话题:“对了,下次我带你去吃宫城的鲷鱼,超新鲜的!”
研磨点点头,小声说:“好。”
那天见面后,及川彻心里的不安不仅没减少,反而更强烈了。他知道自己在逃避,在自欺欺人,可他没办法——只要一想到可能会失去研磨,他就觉得心慌,哪怕只是维持着现在的状态,他也愿意。
回到宫城后,及川彻在训练日记里写下:“只要能留在研磨身边,哪怕只是这样,也没关系。”他把日记锁进抽屉里,像锁住自己的心事,不让任何人知道。
日子一天天过去,及川彻依旧每天给研磨发消息,每周去东京看他,带着他喜欢的抹茶铜锣烧和草莓牛奶,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发生。可他心里清楚,两人之间的缝隙越来越大,那些没说出口的疑问,那些藏不住的在意,总有一天会爆发。
只是现在,他还不想放手,还想再维持着这份自欺的温柔,哪怕只是多一天,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