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澜缕很难忽略这动作里的成人暗示,隔了半个教室她脑海里都能配出他舌头搅动发出的涩情声响。
无名怒气冲垮了她,她忍无可忍,甚至拿起手机要联系她认识的那几个想报复社会的艾滋病携带者来吓唬他,最好吓得他以后天天扛着贞洁牌坊不敢走夜路。
她找到了通讯录里的名单,最后还是悬崖勒马,颓然地关机。
干什么呢熊澜缕,不懂这人在想什么,但他也没有做罪大恶极的事情啊,你还真的很恶毒很唯我独尊啊。
她发誓这是她过得最糟糕的一场考试,没有之一。
【2】
后来熊澜缕就到了G国,待了九年。
这里的禁烟法让全国烟民措手不及,不过许多年过去,慢慢就习惯了。
五十层楼里,走廊上,落地窗前,两个女人放松地交谈:“博士,咖啡因也会成瘾,你的烟都还没有戒掉吧。"
“我知道,”熊澜缕右手端着咖啡,左手随意地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而且我已经上瘾了。”
“什么理所当然的语气,这么说搞得你很像意志不坚定的人。"
熊澜缕不置可否,看着对面层峦叠翠的高楼大厦。
“有什么好看的,我实在是腻了,”同事手机响了,看了一眼,不由咋舌,“妈的男人真烦。”
熊澜缕投过来疑问的眼神。
“炮友,最近老是来找我,明明我最近课题那么忙,他真不知道体谅我呀,不体贴的男人,”同事皱眉,“零分。”
“那你应该坦率地和他说,男人会脑补很多东西,说不定他已经在幻想你为他洗手作羹汤了。”
“不要一脸性冷淡的表情地说这样知心姐姐的话啊,”同事忍不住吐槽,“别再破坏我关于您美好的想象了,好吗?”
“好的。”熊澜缕抿了一口咖啡。
“你有性生活吗?”突然身后插进来另一个挂牌休息的白大褂。
熊澜缕撇她一眼:“没有,这些年我的体力在衰退,很少想这些事。”
同事看她的目光明显少了几分尊敬,明晃晃写着“简直就是大家刻板印象中的女科学家”。熊澜缕无奈,转身想走。
“澜缕,你还记得晏平乐吗?”刚刚插话的白大褂突然问。
熊澜缕停下脚步:“他犯什么事了?”
“没有啊,就是听说他订婚了,你之前不是和他传过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吗?在我印象里,好像是你最后一个绯闻。”
“他的性格也愿意安顿下来?和他说话折寿,谁这么勇敢?”
同事忍笑:“博士,你真不觉得你自己经常不说人话吗,和你说话绝对也折寿,你竟然还嫌弃人家,我深刻怀疑你话中的真实性。”
白大褂点头赞同:“澜缕,他现在言行成熟了,倒是你,讲话还是那么直来直去。”
【3】
“我在按时吃药,你怎么还愁眉苦脸的刘医生。”
刘晓光拿着各项指标都显然不正常的单子,沉默了很久,自暴自弃地说:“谢谢晏总这些年雷打不动地给我送钱,我却一直尸位素餐,很内疚。"
他良心的不安终于战胜了对金钱的占有欲:“其实我有个朋友最近回国了,她在这方面很有一手,听说研究出了一个什么脑电波自动反应法还在外边得奖了,你去找她看看吧。”
“是吗?”晏平乐接过名片,笑容却逐渐消失。
“我讨厌你这个朋友。”他盯着名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