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左忆正在帐里整理药箱,陈忠忽然匆匆赶来,手里拿着一个绣着兰草的荷包:“左姑娘,这是容妃娘娘当年给贤妃娘娘绣的荷包,里面有张纸条,我昨天整理旧物时才发现的。”
左忆打开荷包,里面果然有张泛黄的纸条,上面是贤妃的字迹:“容妹妹,皇帝身世之事,切勿声张。先帝已知晓,却因外戚势力庞大,只能隐忍。若有一日我出事,你便带着这张纸条去找镇南王,他会帮你。”
“先帝早就知道?”左忆震惊不已,“那他为什么不揭穿皇帝?”
“定是怕外戚叛乱,动摇国本。”陈忠叹了口气,“先帝晚年身体不好,朝政都被太后和外戚把持,他也是身不由己。”
“周瑞!”左忆喊道。
周瑞立刻走进来:“姑娘有何吩咐?”
“立刻把这张纸条送给镇南王,还有,让信使加快速度,把容妃的证词和皇帝身世的秘密,传遍天下各州府!”左忆语气坚定,“我们不能再等了,必须在皇帝的禁军赶到之前,让天下人都知道他的真面目!”
周瑞领命而去。左忆走到帐外,望着远处的岭南水师营,她知道,这场战争注定艰难。
傍晚时分,李珩从水师营回来,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岭南水师已经准备好了,二十艘战船,五千水师,随时可以出发。另外,苏伯的粮草船也快到了,他还派了三百药商子弟来帮忙,都是些会武功的好手。”
“太好了!”左忆喜出望外,“这样一来,我们的兵力就更充足了。”
两人正说着,忽然看见远处的天空升起一枚红色的信号弹——是信使传回的消息!左忆和李珩立刻赶往镇南王的营帐。
帐里,镇南王正拿着一份传单,脸上满是激动:“成功了!我们的传单已经传遍了江南和岭南,还有,湘西土司的儿子已经集结了土司府的残余势力,愿意投靠我们!”
左忆接过传单,上面印着容妃的证词和皇帝身世的秘密,还有贤妃的书信节选。传单的末尾,画着一朵兰草——是她和李珩商量后加上的,代表着贤妃和容妃的冤屈终将昭雪。
“皇帝现在肯定慌了。”李珩笑道,“他没想到我们会这么快把消息传出去。”
“没错。”镇南王点头,“据信使传回的消息,皇帝已经下令关闭京城城门,禁止任何人进出,还把太子软禁在了东宫,派了重兵看守。”
左忆的心猛地一紧:“那他会不会有危险?”
“暂时不会。”李珩道,“皇帝还需要李承恩来稳定朝臣,不会轻易杀他。而且周瑞的人还在东宫,会保护好他的。”
镇南王看着左忆担忧的眼神,道:“左姑娘放心,我们出兵后,会先派一支精锐去东宫接应太子殿下。当前,我们该商量出兵的具体计划了。”
众人围坐在案前,展开地图。镇南王道:“我的计划是,分三路出兵。第一路,由我率领主力,从黑木崖出发,正面进攻长江渡口,牵制皇帝的禁军;第二路,由李珩率领岭南水师,从水路进攻京城,直捣黄龙;第三路,由左姑娘率领苏伯的药商子弟和湘西土司的势力,从侧面袭击皇帝的粮道,断他的后路。”
左忆点头:“这个计划可行。但我有个建议,我们可以让陈忠跟着水师走,他熟悉京城的地形,还知道容妃当年在京城的旧宅,或许能找到更多证据。”
“好!”镇南王立刻同意,“就这么定了。三日后,我们正式出兵!”
接下来的三天,黑木崖上一片忙碌。士兵们在操练,水师在检修战船,药商子弟在整理药材和武器。左忆也没闲着,她带着几个懂医术的士兵,熬制了大量的解药,以防皇帝用“牵机引”偷袭。
出兵前一夜,左忆坐在帐里,看着李承恩送她的银护指。
“怎么哭了?”李珩不知何时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件披风,轻轻披在她肩上。
左忆连忙擦去眼泪,摇头道:“没什么,只是有点担心明天的战事。”
李珩看着她通红的眼睛,没有拆穿,只是轻声道:“别担心,我们一定会赢的。等推翻了皇帝,你就能见到李承恩了……”
次日,黑木崖上鼓声震天。镇南王、李珩和左忆分别率领三路大军,浩浩荡荡地出发了。左忆坐在马背上,望着远处的京城方向,手里紧握着银护指和兰草簪。她知道,这场战争不仅是为了贤妃、容妃和那些冤死的忠臣,也是为了她和李承恩的未来。
她深吸一口气,拔出腰间的匕首,高声道:“出发!”
大军在她的率领下,朝着皇帝的粮道进发。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像镀了一层金,照亮了他们前行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