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走后,帐里静下来。左忆看着首领:“你叫什么名字?”
“林墨。”
“林墨。”她重复了一遍,“从现在起,你是我们的人。我也会遵守承诺,救出你女儿,护她平安。”
林墨点了点头,眼底的恨淡了点,多了些希冀。
傍晚时周瑞和老秦回来了。左忆把林墨的话一说,沉声道:“皇帝想在落马坡设伏,还想对李承恩动手,原计划不能用了。”
周瑞皱着眉:“那粮道怎么办?镇南王的主力等着粮草呢。”
左忆想了想,看向林墨:“你假装逃回黄字营,就说我们识破了赵虎的计谋,要绕到落马坡后山偷袭粮道,让他们提前去后山设伏。我们趁机从正面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林墨点头:“我这就去。”他解了绳子,戴上面具,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左忆转头对周瑞和老秦说:“周瑞,你带一半人去后山埋伏,见着黄字营就放信号弹。老秦,你带剩下的跟我走正面,接应周瑞。”
深夜,落马坡后山突然亮起信号弹,红莹莹的光在夜里格外显眼。左忆立刻下令:“走!”
她带着人冲向粮道,果然见黄字营在山后埋伏,正被周瑞的人缠得脱不开身。
赵虎的禁军想放火烧粮,被湘西旧部拦住,双方杀作一团。左忆直冲赵虎,匕首晃了晃,就射中了他的肩膀,赵虎惨叫一声,被老秦按在了地上。
战斗停了,落马坡的粮道上堆着满满的粮草,足有十万石。左忆站在粮堆上,风吹起她的衣角,左臂的伤口还在疼,心里却松了口气。
成了。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马蹄声,越来越近。左忆抬头,看见一支骑兵疾驰而来,为首的人身穿玄色披风,是李珩。
“你怎么来了?”她惊讶地问。
李珩翻身下马,快步走到她身边,目光落在她的左臂上,眉头皱得很紧:“我在水师营接到消息,说你遇了埋伏,就带骑兵赶来了。还好你没事。”他从怀里掏出个瓷瓶,递给她,“这是金疮药,比你的好用,试试。”
左忆接过瓷瓶。“多谢。”她语气认真。
李珩笑了笑,伸手帮她理了理发髻上的兰草簪子,簪子被风吹得有点歪。
左忆眉头微微一皱,退了一步。
月光洒在他们身上,镀了层银,把周围的血腥味淡了些。
周瑞突然匆匆跑来,手里捏着封密信:“姑娘!镇南王的信!皇帝知道我们截了粮道,派了五万禁军攻黑木崖!”
左忆和李珩的脸色同时沉了下来。
黑木崖是他们囤粮囤药的大本营,一旦被占,前头截的粮草也没用,连各州府的联络点都会断。
“得立刻回黑木崖!”左忆说,语气急了些。
李珩点头:“我回水师营,带水师支援。你和周瑞押着粮草从陆路走,路上当心。”
左忆点头,看着他翻身上马,玄色披风在风里飘起来,骑兵队很快成了远处的黑点。
她握紧手里的瓷瓶,心里头沉甸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