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吗?”莱拉轻声问道。
雷古勒斯没有立即回答,他甚至没有立即回头。
良久,他才缓缓转过头来,嘴角带着一丝苦涩的微笑:“我记得有一次,西里斯把这个秋千变成一匹飞马,我们轮流骑着它在花园的上空玩了很久,直到母亲发现,罚我们关了一天的禁闭。”
“那时,我们好像是十岁,西里斯已经进入格兰芬多了。老实说,我当时觉得进入格兰芬多好像也没有周围人说的那样严重,我只是发现他好像更厉害了,会更多我们不会的魔法。也依旧。。。愿意带着我们玩。”
雷古勒斯的眼中带着少见的迷茫,“到现在,我都还不太明白,为什么他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好像不再是他的弟弟,而成为了与他对立的仇人。莱拉,你能明白吗?”
莱拉轻轻抚摸着秋千的绳索,仿佛也看到了当时肆意玩耍的自己。
“也许他并没有完全改变,也许那个愿意牵着我们双手前行的哥哥还在,只是他把自己藏起来了。”
雷古勒斯摇了摇头,他的笑容更加苦涩:“那个他不会再出现了,他不愿意在这个家多待一秒,不愿意为母亲分担一丁点责任,他甚至不愿意看一眼病重的父亲。”
“也许,只是你们选择的道路不同罢了。”莱拉努力让自己的声音轻快几分,“而且,我听克利切说父亲的病情已经好了很多,相信不用过多久,他就会完全恢复的。”
雷古勒斯点点头,“没错,我们确实都选择了自己的道路。他已经做出了选择,那么…我也必须坚持我所坚持的。”
他突然起身,所有的迷茫和脆弱仿佛在顷刻间消失,他又变回了那个逐渐成熟的布莱克家族继承人,“我们一起再去看看父亲吧。”
莱拉没有拒绝,即使她与父亲奥赖恩的关系并不亲密。
父亲,这个概念在莱拉的脑海里有些模糊。人们常说父爱如山,父爱深沉伟大,但她却从来没有感受过。
来到布莱克家族之后,奥赖恩也更像是一副挂在墙上的肖像画——英俊、威严也难以靠近。虽然在她进入赫奇帕奇之后,他确实表现出不悦但并未苛责,也仍照旧对待自己。
甚至在沃尔布加辱骂她的麻瓜朋友时还皱着眉出言阻止。
但莱拉总觉得他和沃尔布加不一样,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沃尔布对女儿的爱是毫无保留又激烈直接的。
奥赖恩却永远都是淡淡的,对孩子们的关怀也若有似无,除了会对他们进行布莱克家族刻在骨子里的纯血统教育。
父爱这种东西,你几乎很难在他身上找到。
当莱拉走进房间时,奥赖恩依旧躺在四柱床上,身影消瘦了许多。
他缓缓睁开了闭上的双眼,“莱拉。”他叫出她的名字,声音微弱但很清晰。
“我听说你在霍格沃茨和罗尔产生了分歧,我已经处理好,你不必担心。。。还有,我向邓布利多提的建议,那个老家伙完全不搭理。。。”
他的话被一阵咳嗽打断,莱拉下意识上前一步,却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
雷古勒斯立即递上了床边的那瓶紫色药剂,奥赖恩喝下之后咳嗽渐渐平息成急促的喘息,他停顿了片刻继续说道:“你只需要记得,布莱克永远不做愚蠢的选择。无论外界如何看待,我们永远知道什么才是。。。最合适的。”
莱拉沉默了片刻,没有反驳,她看着奥赖恩德的双眼顺从地点了点头。
。。。。。。
一个月后,在所有人的精心照顾下,奥赖恩的病情终于见好。他开始能够下楼用餐,虽然仍需要依靠手杖行走,脸颊也带着病后的清瘦,但这足够让格里莫广场12号的氛围轻松了不少。
不过,即使到了现在,莱拉也并不知道父亲到底是因何而病倒,沃尔布加显然没有任何向他们解释的打算。
至于西里斯和雷古勒斯,两人的关系已经从形同陌路恶化成了水火不容。
西里斯会更加放肆地在房间里大声播放自己喜爱的摇滚音乐,那激烈的鼓点和电吉他的热烈声响穿透厚重的墙壁,震得走廊的祖先画像们都纷纷抱怨。
雷古勒斯则紧闭自己的房门,好像这样就能隔绝讨厌的一切声响。他不想回应西里斯的恶劣挑衅,只是更加刻苦地钻研高深魔咒,他坚信自己选择的道路是无比正确的。
莱拉无奈地坐在自己房间,左边激烈的摇滚乐声震得墙壁发颤,右边则是沉默得宛如房内空无一人。她自欺欺人地觉得这样也不错,至少大家都保持着表面的平静。
直到某天清晨,西里斯发现他心爱的唱片被扔到花园里还施了静音咒,而雷古勒斯发现自己从书房拿的《恶毒的魔液》被涂满了格兰芬多的金红色,这场冷战终于升级成了魔咒的较量。
走廊成为了他们的战场,两人的魔咒水平似乎不相上下:西里斯的攻击狂放不羁,雷古勒斯的进攻则更加精准巧妙。但不幸地是,两人脸上都挂了彩,莱拉和克利切不得不尖叫着将他们分开。
沃尔布加愤怒地把雷古勒斯关在他自己的房间,而西里斯又一次喜提禁闭。
不过,这一次的禁闭时间并不长,因为他们马上就要开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