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无数遍的阶梯,第一次觉得踩踏上去的声音有些闷。
庭萱在前面,牵着身后低着头的祝瓷。
在车里越轨时心念动了千百回,也只是一瞬间。庭萱率先下车,关上车门时又和坐着没动的祝瓷对视上。
祝瓷表现出一点儿想要动身的迹象,稍侧了腰,手想去扶住车把,但还是没扭转过头,一直盯着庭萱。
她这副脆弱的样子其实很像庭院外边的杂草,叶片边缘伸出柔软的丝,尾端带着钩子,一旦触到什么就会紧紧攀附上去。
庭萱投降,绕过去拉开车门,伸出手,“走吧。”
通常庭萱并没有照料人的耐心,只是看向随着脚步逐级亮起的小灯,突然想起几年前也是这么被牵着引上楼。今天的身份对换了,没变的是仍然有人心术不正。
祝瓷的卧室在最里,庭萱把她推到床边坐下。
“浴缸在出水,待会儿早点睡。”
当然还能更体贴点儿,给她找出睡衣,接上一杯温水,再问候几声是否酒醒之类的话。
但庭萱不敢寄托于那点儿可怜的自控力,在祝瓷解开纽扣时转开了头,起身离开。
一个妹妹刚结束旅行、没有父母和佣人打扰的夏夜——且是酒后——应该是最适合谈心的时机。
祝瓷在浴缸里清醒了大半。
其实醉后的表现还好……没有说出什么哀怨的话,但祝瓷此时有些苦恼自己记忆力过佳,车上那些啰嗦的话现在才能一字不落地回忆起。
极淡的羞赧涌上来,让她在无人的浴室里半捂住脸闭上眼睛。
伸出手又想起下车前的场景。可惜当时懵懵的,大脑在接收到“好像被妹妹咬了一口”的讯息后就中断了后续进程。
但她当时正很专注地看着庭萱的脸,记得那一刹那突然凛冽的眼神,却不知道庭萱是在警告她停止有些奇怪的探索……还是别的意思。
被莫名的好奇和冲动裹挟,祝瓷决定到隔壁问清楚。
于是立即起身,穿上睡裙,不顾额头和发尾还在往下滴水,快步出门寻隔壁的房间了。
庭萱还在小心翼翼地冲淋。
被衣物遮盖住的肌肤今天又多了些伤口。前几天起沉念秉着体贴老弱病残的善心在做爱时温和了许多,但没想到会在中转机场碰到楚漫。
怎么会有人随时都像一条饥肠辘辘的恶犬……庭萱尽力护着的衣物被轻而易举地挑开,楚漫一边借她的大腿一边还要埋头在胸前不停嗅闻,然后专挑淤青快要消褪的地方下口。
此人大概还不满足于只浅浅地吸吮出深红的吻痕,一定要将柔软的身体当作磨牙棒用。每次咬住皮肉都要仔细确定齿痕的大小和形状才用力,直到脆弱的表层变成将破不破的状态,再用门牙横向拉拽几下。
再怎么护着,几处新添的破口也沾上了水珠,勉强凝结的血痂又化掉,开始疼得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