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再说什么,萧鸢和俞轻风也回了房。原本身子已经疲惫不堪,可萧鸢躺在塌上,反而感觉不到睡意。
俞轻风感觉到身边萧鸢并没有入睡,轻声道:萧鸢姑娘有心事?
萧鸢轻声叹了口气:没有。只是对现状有些烦忧罢了。
俞轻风把被子往萧鸢那边拽了拽,道:萧鸢姑娘不必想太多,说不定明日一切事情就会明朗了。
萧鸢点了点头,闭上眼,不一会儿竟也睡着了。
暂且有个好梦。
萧鸢拨开马车的帘子向外看去,今日的天气不好,下着一点小雨。马车不必挂帘子,那连绵不绝的雨已自成了一片青灰色的帘珑。
这辆马车很宽敞,三个人坐并不拥挤。俞轻风一手支着头,静静听雨,严星阑则双目微阖,似是在小憩。马车里一片宁静,只剩马蹄趟在雨水里的声音。
到了城北,严星阑付了银子,三人下了车。
本来只身站在雨里,并不感觉这雨有多大,可一旦撑起了伞,雨点不停歇地打在伞面上,又觉得这雨大的很。
听着雨点打在青色的伞面上,又顺着棱角淌下来的嘀嗒声,萧鸢深深吸了口气,是一阵淡淡的清凉。
烟雨是江南的招牌,温婉又迷蒙,温润却透着凉意。
俞轻风向远望了一眼,道:我们来的太早了,月湖楼还闭着门。
不远处是月湖楼那栋江南小楼,灰瓦快要融进天边的一片青灰色里,深褐的木门紧紧闭着,泻出的一两缕脂粉香气融进雨水里,也淡了。
严星阑不语,转过头看了看另外一边,道:那家店是一家茶肆吧。
萧鸢转过头看去,那家茶肆正是萧鸢上次来时喝茶的地方,现在天色尚早,却已经早早的开了张,茶香氤氲,似乎连雨都不忍踏足了。
三人走进去,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但里面坐着的人大多衣衫褴褛,瘦骨嶙峋,身上脸上满是伤痕。那位布衣女子有些忙碌,但她的身体好像不似萧鸢上次见到她时那样透明了。
本来三人也不是来喝茶的,只是静静坐着,没有说话。
林雪皖为另一桌的客人端上一壶茶,转过头道:三位姑娘是要喝茶么?
严星阑点头道:是。一壶绿杨春,多谢。
林雪皖看到严星阑,目光似乎下意识的在她身上多停留了片刻。
严星阑注意到了,道:我身上可是有什么东西?
林雪皖摇头道:无事,只是我看姑娘很有眼缘。今日天气有些湿冷,我再送三位姑娘些姜枣茶如何?
严星阑道:您有心了。
林雪皖离开后,萧鸢四下看了看,蹙眉低声道:这茶肆里坐着的不是人吧。
严星阑淡淡道:鬼魂。
俞轻风双手抱臂,看了看茶肆的最里面有几团跳动这的蓝色小火苗,道:那不是还有鬼火吗?